这下子,萧小洒只得带着陈程晨,像犯人那样靠在墙边罚站。
梅韵茹拷问萧小洒:“大家都在忙的时候,你们这样对不对?”
“挺对的鸭!”萧小洒说,“劳动本来就讲究劳逸结合嘛。”
梅韵茹环着胸,冷眼看她:“你们光有逸,没看见劳。”
萧小洒说:“梅老师,你说这话可就伤了我们的心,一组的考号那么整齐标准,可全是我和陈程晨贴的!”
“行吧,那你说说,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跑去买雪糕去了?”梅韵茹始终紧抓重点。
萧小洒听完就说:“梅老师,我得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冰雪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孩,每当她生病吃不下饭的时候,她的妈妈都会给她买一根猫爪爪雪糕,一根下去立马满血复活……”
“行了,你想说你就是这个冰雪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孩是吧?”
“答对了,梅老师,你真聪明!我奖励你放我们回去!”
“呵呵,老老实实在这儿站着吧。”梅韵茹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梅老师,我们丢脸事小,你丢脸事大啊!别的班的人都知道你班上有两个学生偷懒了,这样你的面子往哪儿搁啊?”萧小洒特别为大局着想,苦心劝道。
梅韵茹露出一个浅浅迷人的笑容:“呵呵,我清理门户呢,不丢人!”
萧小洒就知道没得救了,只能老实下来。
但奇怪的是,梅韵茹走前朝萧小洒看了两眼,突然又转了回来。
萧小洒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却扯着萧小洒的衣服,拍了拍说:“别靠在墙上,这上面全是白灰,回头弄脏了衣服难洗。”
一秒让萧小洒梦回在北城的家里。
每次她跑出去疯玩,总是带着一身脏回来。
萧妈妈洗衣服前都会把她的衣服先拣出来,就会这样拍打着她外套上的灰。
此时,萧小洒盯着梅韵茹看。
“看什么?”梅韵茹有点不好意思,硬生生凶巴巴地说。
她还命令萧小洒:“你转过去,我看看你背后还有没有。”
萧小洒很听梅韵茹的话,乖乖地转过身去,两个人所站的位置发生了对调。
梅韵茹揪着萧小洒背后的衣服仔细看了看,没有再发现其他位置有沾上的白灰,她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同样是梅韵茹学生的陈程晨心情复杂。
梅老师啊!她这一身的白灰,也没见你正眼瞅过啊!这心偏得也太偏了吧???
梅韵茹之后转头也看见陈程晨满背的白灰,但她只是尴尬地咳嗽两声,并没有像对萧小洒那样过去帮她拍拭。
因为梅韵茹实在不习惯和人有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萧小洒大概是她能忍受的唯一的例外。
好在陈程晨也只是心内腹诽,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凶的梅老师过来帮她。
萧小洒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马上就觉得梅老师人好好啊!除了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对她也总是忽冷忽热外,整体上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她捏起两指,可可爱爱地对梅韵茹不停发射说:“比心biubiubiu~”
梅韵茹看见后一愣,想笑又强忍着,佯装板起脸训:“你幼不幼稚啊。”
萧小洒一点也不气馁,换而用两手拼凑出一个桃心形状,说:“比大心pengpengpeng~”
谁能拒绝这么热情的小洒洒呢。
这下子,梅韵茹实在绷不住笑了:“行了,别皮,站一会儿就进去吧。”
“奥耶!”萧小洒的糖衣炮弹成功了,终于攻下了梅韵茹这座坚固的堡垒。
但谁也没想到,下一秒。
梅韵茹正要转身,脚下的高跟鞋刚转了一个方向。
一大块玻璃从上面掉了下来,直直砸向她的头顶。
梅韵茹又没有功夫底子,自然察觉不到这突生的变故。
但萧小洒多快啊,像个小天使那样,牢牢护住了梅韵茹。
玻璃在萧小洒的身上碎开,飞裂开的玻璃渣划破了她的脸颊和胳膊,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萧小洒的额头上都流下一道血。
梅韵茹见后捂嘴尖叫起来,魂都吓没了。稍后一步反应过来的陈程晨和其他人也连忙过来帮忙。
萧小洒被送进学校的医务室。
幸好脸上受伤程度最轻,只是小小的伤口,敷了药用了创可贴。胳膊受伤最严重,整个包起来像个白粽子,她头上也包了一个纱布网。
学生受伤的事可大可小,祝慧马上就赶来处理了。
一听萧小洒没有危险了,她马上就拿出校长的架势:“好好的玻璃怎么会掉下来的?查,给我好好地查!”
马上就有人说:“事发前,是乔致她们在上面擦玻璃。”
又是乔致?
上次的事情,虽然乔嘉俊出面摆平了,但是祝慧对暴打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完全没怨气?
此时,乔嘉俊也到国外开拓业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祝慧就有点懒得装了,虽然没有做得太过分,但语气有点怪地问乔致:“大小姐啊,你好好地跑上面去干嘛?”
乔致反倒看起来有点生气,说:“你搞清楚情况好吧,是梅老师让我们上去贴标语的!”
祝慧转头看向梅韵茹。
梅韵茹点点头说:“确实是我让乔致贴窗子上的标语。”
难道这次乔致真的是冤枉的?
但事情真的也太凑巧了吧?
连一向稚纯的萧小洒都狐疑地看着乔致,好像认定她就是凶手了。
顶着众人质疑的目光,乔致极度生气:“是不是以后我走过的路,萧小洒在那里出了车祸,也要赖我?”
“喂!乔治猪,你干嘛要咒我?”萧小洒吊着绷带,小脸依旧被气得涨红。
“这样吧!这件事要是我做的,我全家死光!谁要是冤枉我,谁全家死光!”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乔致都赌狠发起毒誓来。
而且,这个誓言实在太毒了,一般人真的不敢乱发的。
乔致发完毒誓以后,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副校长也带着维修工进来了。
那个师傅操着一口方言说:“没撒子,就是玻璃框那块的螺丝老化松动了,俺已经把教室里所有的螺丝重新拧紧了一遍。”
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不关乔致的事了。
祝慧就盖棺下定论道:“行了,那这事看来就是一个意外,和乔致没有关系。大家没有证据,也不要乱说。”
她的意思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祝慧似乎笃定萧小洒很好打发,都不用问她的意见,也没有任何安抚慰问。
但萧小洒软萌萌的,郑妈妈可不是好惹的。
她得知这件事后,非要替她们家宝贝洒洒出口恶气,把校长办公室都快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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