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陆续发出去,温久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她靠在周枕寒怀里玩着周枕寒给她设计的小游戏,才发现他口中不难的代码比很多游戏都复杂,还会有文字祝福她。
温久笑着道:“要是有语音祝福就好了,我喜欢的明星的祝福更好了。”
周枕寒当时正在写婚前誓词,淡淡抬眼问:“你喜欢哪个明星?”
“我喜欢的明星你肯定不认识,梁嘉澍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温久说:“还有一个演戏的,我感觉她长的真的好漂亮,声音也甜,当然这些你都不认识,我最喜欢的当然是你,想听你的语音。”
温久的情话信手拈来,周枕寒顿了一会儿才道:“婚礼的时候一定有语音包。”
“不用了,你忙手里的事就够了。”温久将手里的关卡通过,才笑着道:“我要去写婚礼誓词了,你不要看我的。”
周枕寒宠溺笑,“行,不看你。”
婚礼找了程琪月和周艺桦做伴娘,至于伴郎无非就是周枕寒的两个未结婚的朋友。
林栖渃和江远还开玩笑说再过几年结婚小七都可以给她们当花童了。
温久对小孩总是会忍不住喜欢,但是没有也会觉得很好,周枕寒把他当做小孩,她也时刻在感觉幸福。
婚礼前一晚温久没有和周枕寒见面,岛上有酒店,温久只能在酒店里被周艺桦和程琪月陪着。
她已经习惯了有周枕寒待在身边的生活,夜晚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周艺桦劝道:“小久,明天新娘子顶着一个黑眼圈可就不好看了哦。”
温久不放心道:“找的化妆师靠谱吗?有黑眼圈能不能完全给盖住,我是真的睡不着,万一明天有黑眼圈。”
程琪月宽慰道:“没事的宝贝,化妆师不行的话还有我们,我们给你遮,一定让你明天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温久这才被安慰到,她拿起手机给周枕寒发微信——
温久:【我睡不着了,你在干嘛啊?】
温久:【老公,我想抱着你睡。】
温久:【宝宝~】
温久:【看不到你好难受。】
周枕寒不回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久无聊得发疯,新婚的前一晚也没了玩游戏的兴致,虽然游戏里有几句梁嘉澍和林橙雨的语音包,还有周枕寒的,但是她静不下心来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你们能不能陪我聊聊天,真的睡不着。”
周艺桦笑着道:“把周枕寒照过来陪你睡就能睡着了。”
温久脸红了,“姐姐,不是说了不能见面的吗?”
周艺桦:“偷偷见!”
“.……”
没过一会儿果然聊起来了八卦,周艺桦说周枕寒真是竟然把梁嘉澍和林橙雨的语音包弄进她的小游戏软件里来了。
温久知道这个背后周枕寒一定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她虽然不知道怎么感谢周枕寒,但那几天她真的很开心,万事都听周枕寒的。
甚至有时候她累了,也要在周枕寒面前强撑着说自己还好。
聊着聊着问周艺桦最近在干什么,突然提起来周艺桦脸慢慢变红,随后又道:“我就是在外面玩,我爸催婚太烦,我打算回去。”
温久顿了一下问:“还要继续出国吗?”
“要是我能找到对象应付我爸的催婚那就不走,其实她催婚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我完全可以不理他,只是有点烦。”
程琪月来了兴趣,“那你可以租一个男朋友,或者什么利益交换?我发现好多人真的就是没有感情,但是迫于父母压力就随便找了个人结婚。”
温久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找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呢?”
程琪月:“其实也是迫于各种压力吧,不过这种也还可以,都是因为各方面条件都合适才结婚或者恋爱,最后产生感情的。”
周艺桦若有所思,“我试试。”
温久震惊了,“姐姐你有目标了?”
“没有!”周艺桦否认,“不是你们结婚吗?万一明天我在你们的婚礼上遇到合适的,我就试一下。”
程琪月:“艺桦姐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可以给你推几个,对你来说算是弟弟?”
周艺桦想了想后才拒绝,“我不太喜欢弟弟款的。”
“那我觉得我们三个人的择偶标准差不多,第一步都是先排除弟弟是不是?”
温久“诶”了一声,随后室内便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太幼稚了弟弟。”
聊着聊着温久的手机响起来,她捞起来看了一眼是周枕寒打的视频,刚要接就被周艺桦伸手把手机接过去,“周枕寒,不能见面的意思包括打视频。”
屏幕里出现的不是想要看到的脸,周枕寒脸色冷下去,“周艺桦,我建议你找男朋友之前可以先去巩固一下你的中文,把手机给小久。”
“不给。”周艺桦甚至都不让摄像头捕捉到温久的脸,笑着道:“你今晚别想见到她了。”
“我老婆我凭什么不能见?”
“就是不能见。”
周枕寒:“那能听声音吗?”
这点周艺桦倒是同意,她没回答,举着手机看了一眼程琪月和温久的反应之后才点头,“声音嘛倒是能听,不过刚刚你老婆睡不着我们陪聊了一会儿,你要是想听你老婆说话估计……”
周枕寒轻嗤,“不能?”
周艺桦道:“我们口渴了,要喝点水,就是这个酒店的水有点贵。”
周枕寒挂断电话,给周艺桦转了个限额,周艺桦才给手机还给温久。
周枕寒的电话几乎是紧接着转账打过来的,温久看到还是视频,躺上床切换成了语音,小声道:“他们说了不能见面的。”
“你听他们的?”周枕寒笑着道:“那你可能很多个小时都见不到我了。”
“喔喔。”温久认可得点头。
“刚才微信里说想我我看也是假的。”
“没有呀,”温久矢口否认,“就是因为想你所以现在才会睡不着的。”
“是吗?”
“那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呗。”
这话被程琪月和周艺桦听到,两个人学着温久的语气互相对着对方说:“那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呗。”
温久笑到不行,对着手机里道:“你能不能管管她们?”
“管不了。”温久不知怎么的,从周枕寒的语气里听出了抱怨的味道:“一个是你闺蜜,另外一个还是你闺蜜,打个电话给你都需要很久才能听到你声音,我能管她们?”
“那我管她们,下次让她们别抢我手机接我老公给我打的电话了。”
“好,你管。”
“你下次再打电话听到的也一定是我的声音。”
周枕寒继续“嗯”了一声,轻笑着道:“现在能睡着了吗?”
“不能。”
周枕寒打电话来之后,程琪月和周艺桦闹了一会儿,也各自睡下。
温久捂住听筒,小声道:“我会吵到你们吗?”
程琪月:“不会,放心用电话粥的糖砸死我。”
周艺桦:“我睡得晚你知道的。”
温久这才反应过来,她又从床上坐起来,“姐姐明天的婚礼……?”
周艺桦笑,“能按时到的,重大事件我还是能起床的。”
温久这才放心下来继续和周枕寒打电话。
她说睡不着,周枕寒和她说了没几句话就让温久闭上眼,然后他给她唱歌。
温久将手机放在耳边,听话的闭上眼,手机里缓缓传来周枕寒的歌声,温久嘴唇上扬着听着他的歌声,好像周枕寒就在她旁边似的,美美进入梦乡。
周枕寒听着听筒里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将通话切断,看着窗外涌动的夜色,转身回了房间。
温久一大早就被化妆弄醒,为了婚礼上美美的,她即使精神不好也强行撑着让化妆师在她脸上捣鼓。
专业化妆师在她脸上的步骤比平时她画增加了一些步骤,但因为她本身皮肤和五官都很优越,化的时间不长,还被化妆师一直夸奖。
温久不好意思,只能礼貌回以一个微笑。
婚礼在一个大厅里,温久盖上头纱对路面有点不清晰,她捧着一束喜欢的小苍兰,靠程琪月和周艺桦指引路。
父母去世之后她只有部分关系不近的叔叔伯伯,最终还是决定邀请了他们,坐在长辈席上。
周枕寒的母亲特意从国外回来,温久在婚礼之前见过她一面,以为她不会喜欢自己,但是她小时候就可可爱爱的,李意纯很喜欢她。
周溯没有出席这场婚礼,一个人去外地旅游了。
放下的事情再捡起来还是会心痛,看到喜欢的姑娘嫁给自己的小叔心中也会痛苦万分,总觉得那个和他一起在四姨面前交换戒指的人应该是他。
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清楚,温久和周枕寒在一起脸上的笑比曾经他们待在一起都要多。
温久过得幸福快乐。
他现在也就只希望温久能幸福快乐。
于是他恳请自己的父母替他送上他的祝福。
这场婚礼邀请的朋友不多,温久只邀请了熟悉的人,周枕寒也没邀请大多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都排除了大半。
司仪开始宣读誓词的时候,温久的手心都是汗,她捏着手指,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
等待着司仪说完之后,温久想都没想就说出了那句预料之中的话。
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她都愿意。
结婚誓词周枕寒根本都没有看,他已经全部背下来,对着话筒念的时候,就好像是现场发挥的发言一般。
淳淳嗓音不止进入温久的耳里,也进入现场来宾的耳里——
周枕寒举着话筒,直视着温久的眼,缓缓道:“初次见到这个小姑娘,她就跟我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回家,就算是长得好看的哥哥也不行,后来我想,小姑娘会不会因为我长得比别人好看些而多看我一眼。”
“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周枕寒扯出一抹笑,却坦坦荡荡,“从她十八岁那天送她回家开始,我就不想等不知何时到来的缘分与目光了,我想自己打破这缘分,靠近她走近她。”
“后来如你们所见,我们在一起了。不管她以前喜欢谁,我只想只要有一刻她的心上有我也是值得的,所以我周枕寒在此保证,不管温久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三十八,哪怕年华逝去,两鬓斑白,我也会一如曾经那样,爱她护她,直到心房的血液停止流动。”
全场哗然,一片鼓掌声。
温久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不止是因为周枕寒的这段话,还因为他脸上她从未见过的郑重。
她没看过周枕寒写的结婚誓词,自然也不知道周枕寒会在这场婚礼上说什么话。
话筒递过温久的手上,温久和周枕寒手心触碰,他的手温热,温久牵过好多次。
她双手握着话筒,也没去擦脸上的泪,怕揉花了好不容易划好的妆。
女孩的声音哽咽,倔强抬眼看着周枕寒道:“我很喜欢我对面的男人,有些时候人是矛盾的,我喜欢他的时候却害怕他知道我的心意,我发现感情真是很难控制的东西,所以我忍不住和他告白,可能是上天可怜我失去父母,就要派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来保护我。”
“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不愿我伤心难过,不愿我辛苦,只把世界上所有的好都送给了我。”温久哽咽未退,“我感受到了他汹涌的爱意,所以在我二十岁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和他领证,不想他被别人给抢走了。”
说完这句,温久才勉强扯出一抹笑,“但其实我知道,他整个世界只会对我好,我曾经担心我不会被他的家人所接受,但他会耐心的告诉我说别怕,只要我喜欢的他们都会喜欢,尊重我的一切决定,爱我敬我,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变得拥有了全世界,所以未来一辈子,我都只愿意和他一直在一起。”
司仪让交换戒指,温久看着从新定制的戒指勾了勾唇。
江远看着交换完戒指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两人,起哄道:“亲一个。”
有了他带头,熟悉的几个朋友也开始起哄。
周枕寒听到下面的呼声,他先前一步朝着温久靠近,左手揽住温久的腰,右手掀起温久的头纱。
头纱随着他的动作飘起,他凑近贴上了温久的唇。
海边小岛微风吹起,头纱覆盖住两个人的脸庞,周枕寒细细亲吻着怀里的女孩。
是他觊觎许久的女孩,别人都只以为是他侄女的女孩。
现在他娶到了她。
在婚礼这天,一个常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情节在他们的世界上演。
浪漫的头纱吻,柔软的唇。
现场放起浪漫的婚礼进行曲,温久和周枕寒沉浸在独属于他们的世界里细细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枕寒才松开温久,当着所有人的面,凑在温久耳边轻声道:“老婆。”
这一声不是哄她也不是逗她,是在很严肃的表示,从此她嫁给他了。
温久被周枕寒牵着手扔了捧花,她是往周艺桦和程琪月的方向扔的,以为会是程琪月努力去抢到,最后却落到了不争不抢的周艺桦手里。
看到捧着花的周艺桦,温久忍不住笑,“姐姐,好事将近哦。”
周艺桦脸红到没接话。
下午的敬酒环节,温久换了身蓝色的衣服,去掉头纱之后已经能够看清了。
温久在房间里转了转,不放心的去问周枕寒,“等会他们灌你酒怎么办?”
周枕寒是让她过来休息的,没想到温久的担忧比他多,周枕寒无奈笑了笑,“先睡个午觉,不用担心被灌酒的事儿。”
“那意思是还会被灌酒吗?”
“不会。”
“我觉得江远他们肯定会灌你酒,到时候喝醉了我真的没办法照顾你,我今天有点累。”
温久明明没有干什么,但是结婚总是很累,感觉流程走的全身酸,还是安安静静和周枕寒待在一起最好。
周枕寒摸了摸她的头发,“累就多休息会儿,不会灌醉的,他们有分寸,谁会在新婚夜把新郎灌醉。”
温久躺上床,笑着道:“好吧,那你可要保证不能醉啊,我晚上有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温久正想拒绝他,就听到周枕寒无奈一笑,“算了,留个惊喜吧。”
温久:“万一是惊吓呢。”
“惊吓我也要知道是什么。”
床很大,温久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你也上来躺一会儿,我想和你睡。”
周枕寒眯了眯眼,皱眉道:“小久,真的要我跟你睡一起的话,晚上的敬酒别想参加了。”
温久眨眨眼,“距离敬酒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我看你也不是累了。”
“心疼了自然就累了。”
周枕寒脱掉西装外套躺上床,并未对她做什么,搂着她的细腰道:“老婆,好好休息。”
温久没说话。
周枕寒继续道:“现在休息够了晚上才能……”
“闭嘴!”温久红着脸打断他,“不许说出来。”
周枕寒无奈笑了笑,忍不住去伸手捏她的脸,“我是想说晚上才有精力应付他们闹洞房,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和新婚妻子躺在床上说晚上我肯定会想一些别的事情的。”
“好,我不说了,我的新婚妻子。”
温久:“你觉得他们晚上会怎么闹我们啊?”
“不知道,见招拆招。”
温久拿起手机,“我找小七月打听一下,她们现在肯定在商量着呢。”
“那她会告诉你?”
“那是自然。”温久一脸骄傲,“小七月和姐姐肯定站我们这边啊,我的好闺蜜们。”
周枕寒看着温久给程琪月发消息,也没看她们聊天的内容,问道:“你的好闺蜜真好,所以打听到了吗?”
“她叫我别着急呢。”
下午的时候温久挽着周枕寒的胳膊一桌桌敬酒,长辈席自然没人为难他们,等到朋友那边却不一样了。
周枕寒很多酒都已经提前换成了水,江远不满给他倒桌上的,还偏头对着温久道:“小嫂子别怪我,昨晚上周总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唱了一晚上的歌,扰民了,今天多喝几杯。”
温久和周枕寒在一起之后江远叫她都是叫小嫂子,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江远说到周枕寒唱歌,温久还是没法装不知道。
她睡不着周枕寒跑到外面给她唱歌被他们看到了。
周枕寒的脸上已经因为酒精覆上一层淡粉,温久怕他喝醉,温声道:“我替我老公喝。”
她正要去端酒,周枕寒就接过江远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的周枕寒牵起温久的手,回以一个礼貌微笑,“现在可以了吗?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江远不满道:“再回来喝几杯啊。”
桌上还有几个熟人,也笑着附和。
温久跑的很快,催促周枕寒道:“快走一会儿追上来了。”
周枕寒被她的模样逗笑。
没一会儿橙琪月就发过来闹洞房的流程,原计划就是让周艺桦和程琪月把温久骗走,找了一个体力好的男生温久的同款衣服在酒店周边跑。
其实只要周枕寒细看也能看出来不是温久,但他们就想考验周枕寒到底能不能认出来温久。
一开始程琪月和周艺桦是十分同意的,这样既然能和温久多待一会儿,也能让周枕寒多找一会儿他的新娘,但无奈在温久的撒娇下临阵倒戈。
于是晚上闹洞房的环节变成了穿着温久同款衣服的人在酒店外面乱转,但硬是没有看到周枕寒追逐的人影。
一开始跑的时候周枕寒还假装找一下,等人走远了直接回房间去找温久。
他们换了个房间,等几个人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回来也没找到人。
温久躲在周枕寒的怀里偷笑,“我可真聪明,他们估计还在好奇你怎么不去找那个假的我。”
周枕寒认可道:“我老婆从小到大都很聪明。”
温久:“那是自然。”
“想给我什么惊喜?”
“等会儿再看,你说我们这样作弊真的.……哈哈哈.……好吗?”温久一想到江远安排的那个穿着她同款衣服的人在外面溜达就笑得停不下来。
周枕寒也被她的情绪影响,低声笑道:“我们这叫智取。”
“对对对,智取。”
温久的手勾住周枕寒的脖颈,眨着眼看他,才道:“老公想现在看惊喜吗?”
“现在看。”
“那你得闭上眼,或者你等我洗个澡再说,我洗个热水澡,累死了。”
周枕寒捏她脸,“要一起洗吗?你累的话就躺一下就好了。”
“没事,不用。”温久指了指另外一边,“两个浴室,你选一个,我们一起洗完早点休息。”
周枕寒让温久选,温久随便选了一个,让周枕寒点进去,温久不知道带了什么包,就是不让周枕寒看,盯得很死,周枕寒便只好先进去。
等到他出来擦干头发的时候才听到身后的温久叫她,他站在浴室门口就想开门进去,温久笑着道:“不要进来,洗完了的话就先睡,闭着眼不要看我,要是我出来你睁着眼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周枕寒嘴上应下,但脚步未动。
他期待温久一打开浴室门就扑进他怀里的样子,因为他听到她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
温久也猜到了他没走,她站在门边,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还是道:“闭上眼睛。”
周枕寒未说话,温久继续道:“就算是在门边的老公也需要闭上眼。”
周枕寒这才缓缓闭上,想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
他闭上眼后,温久轻轻拧开门把手,看到男人穿着浴袍站在门口,长睫遮住眼睑,很平静地等待着她。
温久边走边说:“不要睁。”
周枕寒“嗯”了一声。
她慢慢靠近周枕寒,随后站在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凑到脖颈,抓住了她之前生日周枕寒送的那个项链。
周枕寒摸到熟悉的形状,轻声道:“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你喜欢吗?”温久问。
“喜欢。”
她站在他的眼前,牵着他的手,凑近耳边笑得像个妖精:“不许睁开眼,还有你更喜欢的。”
周枕寒呼吸一沉,温久柔软的手早就以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混合沐浴露清香,像是狐狸的毛,柔然得让人不舍得收手。
温久没有再限制周枕寒闭眼,但他却没有睁开,只闭着眼去猜测她到底穿的什么。
她在周枕寒的怀里,头发嵌进周枕寒浴袍里,垫脚去亲周枕寒的唇,“不睁开眼看看我吗?老公。”
周枕寒张嘴回应,沉声道:“我想听你说。”
温久不太明白周枕寒的意思,说她为什么会在新婚夜穿这个吗?还是说这个的样子?
周枕寒的意思不太明确,但温久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仰着脸接受他吻她,笑着说:“头上有个耳朵,白色的。”
周枕寒并未睁眼,他慢吞吞的亲吻着温久,不知是因为思考她的描述才慢的,还是想要认真品尝。
温久继续道:“后背一根很细很细的线,连接着前面的两个猫爪,猫爪也很小。”
周枕寒一顿,嗓音如琴弦般低沉,“嗯,挺会买的。”
“能想象到吗?”温久笑着道:“反正到处都很少,所以你睁开眼睛看看,会不会觉得今天的我很不一样?”
周枕寒比温久高出大半个头,他将温久圈在怀里,没垂眼从他的视角去看。
他往后退了两步,借着酒店里摆放着的穿衣镜,从后面去看她此刻的模样。
温久描述得很清楚,周枕寒觉得自己的想象力不弱,但他无法判断温久所说的少和小能到什么程度。
直到睁开眼亲眼看到,才是被震惊的程度。
真的很少。
少到全部都能看见,少到根本不需要脱。
特别是头上的猫耳更加增加了女孩的可爱。
从上到下是从可爱到性感的两种风格。
温久本来就不是那种很锋利的长相,只要垂眼或者睁眼就会显得乖张,猫耳朵的配饰正好增添了一丝可爱。
但她身材好,白色的衣服就像是她本身就有的一样,要不是胸前透露的那点淡粉出卖了她,都会让人觉得这就是她身上的皮肤。
周枕寒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的展露给温久,低声道:“老婆今天确实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很香,也很美。”
温久笑着道:“傻瓜,因为今天我洗澡的沐浴露很香,我还涂了很香的身体乳。”
“你一直就很香。”
说完,周枕寒公主抱起温久,温久头上的猫耳朵发饰似要掉落,她急忙伸手去按,却发现卡得很牢,又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颈。
白色的床垫缓缓下沉,周枕寒看了一眼,发现同为白色,酒店的床单早已成为了温久身上衣物的背景板。
根本不需要脱。
周枕寒很珍惜婚礼的这一夜,他并不着急下一步,光是看就觉得心满意足。
温久毫不掩饰自己喉间的音节,她笑着道:“你知道……在哪里买的吗?”
“哪里?”
“在……去年……你让我一个人……去买内./衣的……那个店。”
温久话都说不完整,却还是坚持说下这么一句,这同时也让周枕寒想起去年见她时的场景。
她不太愿意麻烦别人,更怕她的出现影响到自己,于是周枕寒才告诉她说自己要出差,实际是去江远那儿呆了一阵。
却又听到她生病的消息,想要立马回来被江远拦住。
江远说他才出差就回家显得太假,最后也在听到林姨说她已经好很多才放下心。
往事难追忆,周枕寒道:“去年那个时候我……”
“去年那个时候.……我叫你.……小叔叔。”
以往的温久话比现在还破碎,多次开口才能拼凑出一句话,这时候周枕寒却让她说。
周枕寒贴着耳朵道:“去年叫小叔叔,今年该叫什么?”
“老公。”
周枕寒抱着她翻了个身,舌尖勾起她脖颈处的项链,往后倒去。
温久惊呼一声,手撑着她的肩膀,稳稳地坐下去。
周枕寒松开那个酒瓶似的项链,低沉的嗓音轻哄,“老婆,今天的主动权给你。”
她身上挂着那毛绒似的小猫随便触碰到哪一处都能引火,周枕寒说完后往后撑着手,轻轻的颠了一下温久清瘦的身体才肯收手。
温久真的把主动权拿在手里了。
最后她却发现不管主动权在谁手里都一样,她被周枕寒抱着去洗澡时周枕寒才问起她项链的事。
温久躺在周枕寒的怀里,认真说:“我之前以为这是水滴状,有天看了又看才发现是一个瓶子,这个礼物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周枕寒低笑着问她喜不喜欢,只是这次称呼从一个长辈的口吻变成了爱人。
“很喜欢。”温久说:“我问了蒋政,从瑞士到米兰,再到卢塞恩,伦敦,最后去巴黎,就为了这一条和我名字相似的项链,真的值得你这么辛苦吗?”
周枕寒:“别听蒋政瞎说,我刚好去那些城市出差,遇上了而已。”
温久觉得他这样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借口十分有趣,纤细的手捧起周枕寒的脸,勾唇道:“周先生你出差一次去五个城市啊?”
“嗯。”
温久只笑笑没说话。
后来温久睡着,周枕寒才又仔细打量了她脖颈上挂着的项链一遍。
怀里的人是他的珍宝。
翌日,周枕寒睁开眼就看到温久坐在床头,将一颗拨开的喜糖塞进他嘴里。
女孩眉眼带笑,软糯的嗓音问侯道:“老公,早安。”
往嘴里塞糖的动作让周枕寒回到父母离婚那年,女孩一如既往的塞糖动作让人心头荡漾。
那时候他抬眼只看见女孩走远的背影,而此刻的女孩却在他的身边。
她是他的妻子。
周枕寒勾唇一笑,伸手抱住温久的腰,嗓音是清晨刚睡醒的倦懒,“早上好,老婆。”
就在这一刻,他好像抓住了多年前的温久,阻止了她迈向周溯的脚步。
两次吃糖的人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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