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一边掀被下chuáng,脚刚一踩地,一个没控制住,把雪白的木头地板踩裂了。
奚平一脚踩住了那道裂缝,假装无事发生,冲支将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支修一拂袖,一道清风卷过来。
奚平迅速把脚缩回chuáng边,坐在了屁股底下。只见方才被他踩裂的地方结出一串冰花,冰花转瞬升华,地板上的裂痕也不见了。
“你忘了,”支修点了点他道,“你灵窍已经开了。”
奚平愣住了。
披散的头发随着他动作滑开,奚平突然发现,他能分辨出每一根头发丝的走势,甚至能预先判断到它们会落到哪。全身上下,他能锁定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包括五脏。
他低下头,颠过来倒过去地观察自己的手,发现手上细碎的茧子全消失了。手指轻轻动了动,“铮”一下,声如琴弦。
奚平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碰响了什么,到处乱踅摸。
“别找了,”支修说道,“就是你的手指在响。”
他成了一把琴?
奚平纳闷地回忆他好不容易看的入门典籍——书上也没说开灵窍还有这后遗症啊。
“开窍修士身体条件远胜于常人,但那些武艺稀松的,在外行走还是都得靠法阵和仙器这些外物。直到灵骨修成,开窍修士才算有了自己第一个神通,”支修道,“比如你庞师兄那腿骨中抽出来的长弓。”
奚平不敢乱动了,刚染了指甲似的,把指缝张得开开的:“我哪来的灵骨?”
“捡的。”支修简单地将“太岁”在他身上遗留的隐骨讲了,又安慰道,“你根基不牢才一碰就乱响,将来学会控制灵气就好了。”
奚平恍然大悟:“怪不得!”
“唔?”
“怪不得大魔头没了,那丫头一叫‘太岁’,我就还能看见她!”
支修眉心一蹙,正色下来:“什么?你能通过转生木看见呼唤‘太岁’的人?‘魏诚响’是你亲眼看见?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还能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