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只能和他并排走。
走到下一个运动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似在?一起时每一个空闲的晚上,他们一起压马路。
“衣服你还留着?”宣芋开口?打破平静。
郁闻晏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巴,漫不经心说:“驻外后我把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退了,我爸家近,东西全搬了过来?。最近给郁清布置婚房,聘了家政阿姨清理家里,我的旧物件和衣服用不到,全部丢了。”
宣芋不理解他说的一大段话是什么意思。
郁闻晏:“你问的是哪件衣服?”
“我……”
“你穿的这?件因为收在?收纳盒里,没有?被翻出。”郁闻晏顿了下反问:“你丢了吗?”
和我买的情侣装你丢了吗?
宣芋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却又不敢去读懂他的一言一行。
“压箱底了,不知?道在?哪。”她?说完继续往前走。
郁闻晏自嘲笑了笑,笑声轻得只有?他听到。
走到操场门口?,宣芋平和说:“郁闻晏,其实我们都可以放下了。”
“我认真?的。”宣芋走上台阶,转身看着他。
门口?有?一盏白织灯,她?逆着光,这?一瞬从他的角度看去,恍惚觉得眼前人遥不可及。
她?静等他的回答,而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门禁时间到了,哪个学院的学生还在?那!”
一道强灯来?回扫过,警告他们赶紧离开。
郁闻晏想也不想,拉住宣芋的手朝另一个出口?跑走。
身后保安的脚步渐近,宣芋迫使自己迈大步跟上,不回头地跟他往前跑。
出了操场,在?转角停下,宣芋压着胸口?喘不上气,急喘说:“怎么还是他啊?”
“王叔后年才退休。”郁闻晏没想到会碰到保安巡逻。
两人曾特地跑到理工大学逛校园,过了熄灯时间还在?瞎转,被巡逻的保安抓到保卫处,要联系他们辅导员,但两人都不是本校的学生,最后是郁荆志来?接他们离开。
第?一次见家长就闹了一场乌龙,宣芋都不敢多看郁荆志一眼。
第?二天?理工大职工群都在?聊这?件事,郁荆志还是看在?宣芋的面子上才没训郁闻晏。
缓过来?后,发现他们几乎面对面贴着站,一呼一吸都是明晰的。
宣芋后退,脚跟抵上了墙。
“郁闻晏……”宣芋想让他退后,抬头和他四目相对,在?黑曜眸中渐渐消声。
明明在?黑暗中,宣芋凭借着记忆,完全能看清他的五官。
郁闻晏和过去不一样了,棱角比以前分?明,少年感褪去,常年处在?无硝烟的外交战场,成熟稳重?许多,可靠又有?安全感。
他的大掌落在?她?脸颊,两人都顿住了。
本来?是虚虚捧着脸颊,在?她?躲开前,他覆了上去,她?动弹不得。
“宣芋,你说认真?的,我就要配合是吗?”郁闻晏指节碰上她?的耳垂,触感冰凉。
他声音低低沉沉,像一道冷韧的风。
“玩游戏输了,问我要不要谈恋爱,后来?说是认真?的。我和你谈了。”
“觉得腻了,和我提分?手,说是认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我被迫接受。”
“现在?要我不计前嫌,放下曾经,你说是认真?的。”
“我要怎么做?全部按照你说的做?”
一字一句狠狠往宣芋心上砸,如酸柠气泡水喷开,酸酸涩涩,难以承受。
“郁闻晏。”宣芋鼓起全部的勇气才敢看着他说话,“你知?道的,我们一直是两种人,从前处不到一起,过了四年,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