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晋江首发(2/2)

作者:妖妃兮      更新:2024-10-31 17:55      字数:9928
  

大雪斑驳,冷风横扫,窗牖被风雪发狂似的拍打着,呼啸呜咽着比夜间更甚,这是晋中今年下的第一场雪。

沈映鱼从床上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床幔,浑身带着宿醉后的难受,以及莫名的情动后余感。

她捂着阵阵泛疼的头坐起来,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依稀记得昨夜,她好似在知府府上多饮了几杯酒,然后被顾少卿送回来。

身上酸酸胀胀得有些古怪。

她若有所感地低头,昨夜穿的衣裳已经被人换了,现在正穿着苏忱霁平素在家中常穿的那件。

雪白宽大的寝袍,丰腴的身子被松松垮垮地裹着。

沈映鱼失神地拉着这件衣袍,揉着发涨的头,努力在脑中回想昨夜。

好像忘记了,昨夜自己是如何回到床上,竟还换上了忱哥儿的寝袍?

脑海中似浮现一些霪靡的画面,如春情的梦,身上伏甸着的人温柔且恶劣,唇舌弄着身体每一处,熨烫得心儿都在颤抖。

像是梦,又像是真有其事,荒唐的梦和下流的话,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沈映鱼心跳瞬间漏跳一拍。

因为梦里的那人似乎是苏忱霁,但他如今还远在盛都,所以刚才她后醒来只当自己做了场梦。

可现在看来,若不是梦是真的,她身边就只有顾少卿了。

虽两人早已经合计要一起度余生,可也不能在此时因酒乱事。

沈映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犹恐自己同顾少卿酒后行燕好,立即解开自己的衣裳查看。

露在冷空中冰肌玉骨上斑驳着不少红痕,特别是胸口,又红又肿,可怜地翘着。

怪不得醒来时胸口胀胀的。

她看得眼瞳忍不住一缩,忍着羞耻,颤着眼睫继续往下解衣裳。

须臾,她将身上查看完后缓缓松下气,同时心中产生对顾少卿的不虞。

好在身上除了被咬的红痕,并无旁的痕迹。

沈映鱼想起昨夜自己在外面喝多了,竟将同顾少卿做的事按在苏忱霁身上,忍不住倒在床上,将脸埋进被衾中。

她真的是昏了头,失了智,竟然做这样丧心病狂的梦。

旁人倒也罢了,竟然还是忱哥儿,还将他想成那般的人。

就在沈映鱼懊恼之际,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慌忙抬头,看清来人后,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从门口行进来的少年身着雪白直裰,白玉簪束发,眉眼随着年纪增长越发昳丽,冷瘦的手中正捧着碗。

他见她衣裳不整地倒在床上,诧异地微微扬眉,半分忌讳都没有的将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

薄冰肌莹,雪腻酥香,含在唇齿间有馥郁的香甜。

“醒了且来喝一碗醒酒汤罢。”他眉眼柔和地朝着里面走去。

苏忱霁将碗搁置在一旁,就着坐在床边,目光游走,掠过半遮半掩的雪肌,红痕斑驳如花。

昨日柰花清香萦绕,心间浮起若有若无的痒意。

沈映鱼呆怔地看着少年。

他、他怎么在这里!

还来不及多想,忆起自己此刻衣裳凌乱地散着,沈映鱼赶紧将衣裳裹紧,面如沸水滚过。

她自带含羞的眸中满是盛着的春霞,气息不稳地问:“忱、忱哥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这话时,她脑中浮突然现起昨夜的梦,一股激颤迅速地窜上头顶。

许久才反应过来不是梦,而是真的苏忱霁。

沈映鱼捏着衣裳的指尖倏然发紧,心中翻起浪涛,面上努力表现得不动声色。

“昨夜回来的。”苏忱霁温和笑道。

“昨、昨夜……”她故作平静的面容僵住,满脑子都是昨夜。

昨夜,昨夜她依稀记得一些话,还有游走的指尖和那满是情.潮的喘.息。

在将目光移至眼前浅笑晏晏的少年面上,他丝毫不躲避地与她对视,半分心虚都没有。

但他眼底流转的柔情,却让她心骤然停下。

“我身上的痕迹是你弄的?”沈映鱼屏住呼吸,心中仍旧有期盼。

“抱歉,昨夜是我失去了理智。”他主动承认错误,耷拉着眉眼格外惹人怜爱,“你连一封书信都不肯给我,还背着我在晋中同人定亲,映娘,你可我得知后也会生气的?”

其实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得他险些疯魔成毫无理智的恶兽,将她所有都强行占据。

沈映鱼失神地启着唇,捏着被衾的手发颤,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苏忱霁觑她此刻模样,俯身轻吻着她的鼻,神情是不加掩饰的眷恋:“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吻了你。”

轰的一下,心好似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沈映鱼猛地将人推开,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手隐约发抖,胸口被咬过地方还泛着疼,这些所有的感知一同袭来,让她忍不住切齿地出声呵斥他:“苏忱霁,你疯了!你还知我是你谁?”

她如何都想不通,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那个本该楚楚谡谡的少年,现在怎么会对着她做出这样的行为?

顺力被推至一旁的少年,身子懒恹地倚在床架上,掀开薄薄的眼皮,烟波流转着潋滟华光,一举一动带着勾人的媚态。

听懂了她的意思,是在斥责他过界了。

他屈起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唇,少年如玉的脸上荡出轻笑:“沈映鱼,你是我娘吗?大我七岁的娘,嗯?”

“即便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你姨娘。”她咬着牙压着暗怒道。

她断定此时的苏忱霁定还不知晓,自己是被沈府偷梁换柱来的,并非是姐姐的孩子。

“哦,是吗?”

苏忱霁漠不关心地垂着眼,“那要教你失望了,你那亲侄儿早在出生时就死了,我究竟是哪里来的,恐怕只有天晓得。”

沈映鱼闻言一愣,没有料到他竟然知道。

“你……”

“不过也无碍,往事不可追溯,也让我和映娘相遇了,这是天注定的姻缘。”苏忱霁并未解释究竟是从何处知晓的。

他对着沈映鱼浅笑晏晏,觑她脸上的僵硬,好心地伸手去扶她起来。

沈映鱼余光瞄到他的动作,被吓得一缩,语气又羞又恼:“别碰我!”

此刻她像极了一触就炸开的烟火,将他防得紧紧的。

苏忱霁闻言听话地将手收回来,低眸地道:“好,我不碰,先将醒酒汤喝了罢。”

他折身去端一旁的汤。

沈映鱼咬着下唇,无法做到他那般冷静自持,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继续道:“出去!”

他坐在床沿上,收回去端汤的手,旋眸看着她。

那直白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遁,只得将眼中的情绪遮挡住,抿起樱红的唇,悄然地抱着被衾将自己挡住。

现在她脑子实在太乱了。

蓦然,少年的手伸来,食指卷屈地拖起她的下颚,拇指按住紧抿的唇,将她白皙的小脸端起。

他将她脸上的情绪都看在眼中,仔细地揣摩着,不解她为何总是要抗拒他。

那些人说,男欢女爱最是容易增进感情,是因为他没有让她确切的感到欢愉?

“你,你要干嘛!?”沈映鱼见他眼中冷静的强占意,心不安地往后,但身后便是墙。

他并不说话,只这般神情淡淡的看着她,手指也并未用力。

沈映鱼挣脱后将脸埋在被衾中,感受到床上深陷的一处柔软弹回,接着头被轻触一下。

还不待她反应,耳畔响起少年清冷的嗓音。

“既然如此,那我先出去了,醒酒汤你一会儿要记得喝。”他如常地说完转身离去。

门被轻阖上,室内阒静。

沈映鱼失魂落魄地翻身将头靠在枕上,想放空脑袋,但止不住地想起苏忱霁,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夜之间怎么什么都变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有这样的心思的?

是那夜吗?

沈映鱼想起那夜无意在听见,他在房内用着令人觉得面红耳赤的黏稠语调,一声声地唤自己的名字。

沉重的喘.息,暗含疯狂的腔调,啪嗒不止的磨蹭声。

压在深处的记忆袭来,她的脸上变得滚烫。

片刻,她又想起太子死后做的那个梦,脸上血色尽褪。

虽然太子已经死了,难那个公主还在,所以那个男人也还在,保她还会如前世那样死于非命。

唯一能避免的便是与苏忱霁之间只有亲情,不可有男女之情。

而且,让她如何接受,自幼就当做亲子的少年?

所以当时她就才走的,不应该心软。

走,对,得赶快走,趁着现在她还未曾与苏忱霁有过首尾,尽快离开。

但在决定走之前,还要先试探他如今的态度。

念头一起,沈映鱼忍着头疼,从床上爬起来。

先将值钱的细软和几套衣裳、银票都打包起来,然后扔进床底下,她捧着狂跳的心整理了衣襟和神情。

待行至门口时,她又犹豫许久才敢开门,往外面走去。

大厅坐着的少年正倒着清茶,见她这么快就出来,微扬着眉。

“喝了吗?”

沈映鱼没有回答,抿唇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抗拒的姿态尤其明显。

苏忱霁乜斜她脸上的表情,和要开口又闭唇的纠结动作,看似方才在里面的所有震惊和愤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他太了解沈映鱼了,只要给个台阶下,她就能缩着手脚当温吞的乌龟。

“沈映鱼。”

见她因自己突然的唤声,而下意识一抖,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很好奇,他在她心中,究竟有多少位置?

如此想着,他缓将向来挺拔的背脊微弯下去,脸趴在桌上,将把眼中的神情都遮住,声音带着微不可查轻。

“是我错了,昨夜是我控制不住的失了理智,差点犯下大祸,但我绝非是想要对你不敬。”

“别生气了好吗?”

沈映鱼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高大的身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可怜地抖着肩膀埋下头,似在哭。

在哭,哭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

沈映鱼下意识心疼得站起身,但刚站起就又坐回去,手抓着桌沿,神情有挣扎。

不能这样。

就算此次心软原谅了他,两人之间也回不去以前那样了,此事实在太过于荒唐。

即便没有前世梦,她也确实无法对一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产生任何的感情。

而且若是传出去,世人将如何看待他和她?

趴在桌面上的苏忱霁听见起身的响声,复又听见坐回去的动静,那双乌木眸中的温情褪去,沉滞下一层灰。

她对他的感情不够,微弱得连可怜他的怜惜之情都没有。

那刹间,心中翻涌出无数阴暗扭曲的情绪,每一根骨头都疯狂叫嚣着将她藏起来,直到爱得离不开他。

但待他再次抬起泛红的眼尾,眼中却浮着晶莹的泪,顺着眼角往下,漂亮的脸上满是无助的可怜。

“你是不是想要抛弃我?”苏忱霁轻声地呢喃着,眸中雾霭霭得看不真切神情,“你答应过我,向神佛起过誓言,永远不会抛弃我的。”

此刻的少年如同神龛上供奉的,玉琢小神像落在了土里,染上灰,支离破碎着。

他被分割了成肉.身和灵魂两半,一个含泪示弱地求她,一个冷冷地窥视着她,想着如何将她彻底占有。

沈映鱼不能抛弃他。

她发过誓言的。

沈映鱼因为这一句话,还有见他此刻的破碎,心软得一塌糊涂,想要上前安抚,可怎么都迈不过去道条坎儿。

她将下唇咬出一条红线也不曾上前,神情复杂又纠结地看着眼前,哭得比女子还要惹人怜惜的少年。

这是她放在心尖的少年,只有亲情却无男女情爱,而且前世之事她不想再经历了。

在沈映鱼纠结之时,苏忱霁同样也在暗自观察,她脸上的每一寸神情。

见她此刻的模样,便知道她现在心多硬。

为了一个野男人,竟能对他狠心至此。

他捏上虎口的伤疤,心中冷嗤着,脑中想着她此刻还在意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报沈府的仇吗?太子虽死了,但申府还没有倒下,别离开我,你想要杀谁,便是皇帝我也能替你报仇。”

苏忱霁流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只知道要抓住沈映鱼,不计一切地将她留下。

这一句话若是传出去,他焉能有命活?

沈映鱼下意识环顾四周,好在这是在家中并无旁人,这些话也不会流传出去。

“忱哥儿,你该明白的我待你如亲人,沈府的仇是我的,其实本就不该强加在你的身上。”沈映鱼隐晦地说着,明白着拒绝。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上并无沈氏血,那沈氏的仇与他就本分干系,日后她另寻旁的法子报仇便是。

且不说她对他本就无情爱,甚至自始至终都将他当做孩子。

所以她与苏忱霁之间,绝对不能有另外的关系。

沈映鱼垂着眸,未曾发现对面的人面含了一抹冷笑,眼底隐约翻腾着阴沉的情绪。

她连灭府之仇不报了,也都不愿意委身于他。

是因为真心喜欢顾少卿吗?

也是,自幼时起,她就喜欢同顾少卿交谈,每次来学堂接送他,都会眼含崇拜地同顾少卿聊上许久。

所以他当时便在想,她既然喜欢这样的人,他就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为的就是想让她多看几眼自己。

但他都做到如此地步,她还是不曾多看他一眼。

苏忱霁暗自捏着桌角,指尖泛白,压抑住心中的情绪。

良久,他垂下眼睑,鸦青浓睫被洇湿,语气格外淡漠:“罢了,你走罢。”

沈映鱼本在心中回忆前世今生,倏然听见他的声音,遂抬起头窥他。

没料到他竟愿意将自己放走,并非如她所想的那样执着。

或许……他也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对自己过于依赖了。

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其实细想来,哪怕是他对自己心有旁的情愫,却都是独自压抑着。

看着少年如同被抛弃般地垂头坐着,就像是她只要踏出这道门,便是天人永隔。

沈映鱼坚定的心隐约有些动摇,但也只有一瞬间。

她对他没有情爱,若是留下,迟早会伤他更甚。

沈映鱼还是硬着心道:“忱哥儿,虽然你如今有自己的府邸了,但我离开时会将此处院子留给你,日后你娶妻了仍旧可以来寻我,若你有子嗣,我也会替你好生照顾他们。”

两人之间只有这一层关系。

也不知他听进去多少,沈映鱼说完他就抬着微红的眼,盯着她不言。

那眼神分明如往常无异,她却看出里面似有快要压抑不住的情绪,心中隐约不安。

她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退:“时候也不早了,今日我先出去寻个住处,改日寻好了再告知你。”

说完也没有等他的回应,转身往屋里脚步匆匆地走去。

幸而,身后并无人追来。

沈映鱼将放进床底的包裹翻出来,等再路过大厅时,注意到他已经不在原处了。

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一旁的房间,已经紧闭得看不见里面。

沈映鱼思绪不宁地暗想,许是受不住打击,回房哭了吧。

忍着想要去看他一眼的冲动,她挎着包裹就往外面跑去,一刻也不想停。

结果刚跨步到院内,就碰到一脸睡意的采露。

“噫,夫人你这是要去干嘛?”采露看着收拾东西的沈映鱼,满脸的诧异。

沈映鱼张口欲要解释,房内突地响起巨物倒塌和痛哼的声音。

忱哥儿!

沈映鱼身体比反应还要快,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从外面跑到了屋内。

地上倒着的少年身上压着厚重的立屏,他仰头缱绻地看着她,嘴角还流着血。

此刻那漂亮的眼尾泛红带着一丝委屈,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雪白直裰上染嘴角流下的血,似杜鹃啼血猿哀鸣。

理智告诉沈映鱼现在要跑,若留下迟早会伤害到他。

但她对他这些年也是真的疼爱,见他被压在地上嘴角还溢着血,脚步半分也动不了。

“沈映鱼,救救我。”他眼中含着泪,轻眨一瞬就顺着眼尾往下滴落,蔫耷耷地垂着眸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在示弱,在卑微祈求,在拿命挽留她。

若她不留下,他会彻底死在今日。

沈映鱼咬着下唇,最后还是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一旁,上前将去救他。

她早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对苏忱霁视而不见。

一宿醉酒,沈映鱼的本就力气所剩无几,将他身上厚重立屏板开后,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跌落。

苏忱霁将人抱住,手搭在她的肩上。

这样的动作瞬间让沈映鱼想起昨夜,猛地拍掉他的手,站起来不断往后退。

她颤着眼眸看着眼前的人,神色艰难地咬着下唇,“忱、忱哥儿,你、你……”

她本是想坦白说明昨日,但他却先一步垂下头,“对不起,昨夜不该那般对你,我是太害怕你不要我了,你知道的,我自幼便没有爹娘,我只有你,请你别抛弃我。”

说着他抬起那张昳丽的脸,向来温和的脸上挂着泪痕。

沈映鱼手中紧紧攥着包裹,企图从它身上寻到再次出门的勇气,“忱哥儿,有的事一旦发生了,便很难改变,我从头到尾都只当你是我的儿。”

重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她此生只将他当成唯一的亲人。

当他是儿?

苏忱霁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落至她因捏着包裹而泛白的指尖,眸中划过暗沉,面上却越发无辜又可怜。

“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起此等心思。”他耷拉着眼,满是哀求地紧紧抓着她的手,说罢还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他不在意地抬手擦过,“只要你别离开我,我日后绝不会起旁的心思。”

血顺着玉白的面往下滴落,纯白的衣袍被侵染,泛着破碎的凄厉之感。

沈映鱼看他吐血,神情又急又慌,连忙唤外头的采露去寻大夫。

“别离开我好不好。”苏忱霁拉着她的手固执地看着,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屏风那样重,全压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伤了心肺,所以现在才流这么多血。

沈映鱼心疼得两眼含泪,也没再有那些顾及的将人揽进怀中。

她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唇上的血,“忱哥儿,先别讲话,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求你千万不要出事。”

依旧没有回答他不离开的事,哪怕他要死了也不在乎。

他安静地将头靠在她的怀里,似濒临失望般地耷拉着眼,却在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变态:我哭了,嘿嘿,我装的。

银鱼:……

————

虽然银鱼现在还接受不了小变态,但是小变态脸皮厚,而且很茶,还有几百个心眼子,最会的就是阴暗爬行,他开始准备充满情.趣小黑屋了。

所以乖乖问的小黑屋play,已经安排在带球跑的后面了~

(兮兮的每本书必须有这个!太爱小黑屋了,可以疯狂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