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比狐狸还狡猾，实在难以设套，可?他?似乎知晓卫湛的一切。</p>
宁雪滢只是想探知，他?是否能感知到她与卫湛的房事。</p>
若是能感知到，她以后会?让卫湛吃素的，实在不行只能和离。</p>
可?这?种话，她难以直接问?出?口，还是等机会?改问?卫湛吧。</p>
卫九不知她想探知什么，但对于她与卫湛的床事，是他?唯一感知不到的，只在子夜醒来时，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卫湛身上的暖香，猜到了?是行房之致。</p>
之后的路上，两?人没再开口，回到伯府已是五更天。</p>
宁雪滢直接去往公婆那里请安，随后回到玉照苑，将门上栓，期盼能睡个安稳觉。</p>
好在，日上三竿时，那人都没来搅扰她，不知去了?哪里。</p>
换上一身粉裙，她没有用早膳的食欲，依然还有饱腹感。</p>
前?半晌无事，她继续温习薛老的手?记，却听青橘跑进来禀告，说是世子突发兴致，督促起二公子读书，这?会?儿正?在珍贝苑呢。</p>
闻言，宁雪滢划过纸张，没有在意。</p>
青橘急道：“大奶奶还是去看看吧，世子对二公子动手?了?。”</p>
“纨绔的皮多挨几下?不打紧。”相较青橘的急切，宁雪滢淡然到不近人情，“若是我过去，只会?给世子递戒尺。”</p>
也许，为庄舒雯培养出?一个进士未婚夫，才是还给庄舒雯最好的人情。</p>
卫昊被家人耳提面命，与宁雪滢脱不开关系，可?卫昊并不知情。</p>
珍贝苑。</p>
被长兄踢得屁股发肿，卫昊龇牙咧嘴地坐回书桌前?，既气又怂，“之前?说好了?三日的，怎又提前?？”</p>
卫九坐在一旁，手?捧梨汤轻轻吹拂，“二月将至，笨鸟先?飞，你连笨鸟都不是，不该更加刻苦？”</p>
“那小弟是什么？”</p>
“蠢材。”</p>
卫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歪了?歪嘴角。</p>
印象里，长兄骂人都是不带脏字的，何时毒舌过？</p>
不敢过多忤逆，他?捧着?书速记起来，嘴里滔滔不绝地念出?声，速度之快，惊到了?珍贝苑的一众仆人。</p>
卫九单手?搭在桌边，指尖敲打的速度随着?弟弟的速读慢了?下?来，嘴角微提，心情很好。</p>
这?个胞弟不笨，只是为人疏懒，双亲又对其过于溺爱，被宠坏养歪了?。</p>
稍许，珍贝苑的侍女?送上攒盒，说是大奶奶派人送过来的，里面摆满蜜饯、果仁以及切好的鲜果。</p>
卫昊诧异于长嫂对他?的关心，被这?份以德报怨搅弄得心里不是滋味，之前?是他?不懂事了?。</p>
看着?五颜六色的美食，卫九没有戳破宁雪滢的小心思。这?白脸唱的，还真是恰到好处。</p>
捻起一颗糖霜花生送入口中，“咔嚓”一声咬碎在齿间，卫九点?点?捧在弟弟手?里的书本，纠正?了?一个字的读音。</p>
卫昊受教，偷觑长兄一眼。</p>
自小长兄就肩负起了?嫡长子的使命，鲜少有空闲陪他?玩耍，今日的相处虽战战兢兢，却额外收获了?难以言说的温情。</p>
当次子读书的事情传遍伯府上下?，邓氏拉住丈夫的小臂使劲儿晃了?晃，“夫君说得对，雪滢是个宝，连老二都旺。”</p>
卫伯爷好不骄傲地扬扬颏，“是吧！为夫看人一向很准的。”</p>
邓氏难得没有反驳丈夫，觉得伯府得了?个大便宜。</p>
不知公婆心中所想，宁雪滢仍坐在卧房内研读薛老的手?记，之后又拿出?薛老珍藏的医书，一页页地翻看，偶然发现两?张书页之间夹着?一幅画像，纸张泛黄，应是绘制于多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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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p>
画像上是一个幼童,身穿红肚兜，肚儿鼓鼓，有点?腼腆。</p>
翻过画纸,其后附了一行小字：景安七年,大?郎一周留念。</p>
心弦微动,宁雪滢快速翻动书页，又发现一张画像。</p>
画中小童身穿碎花袄,嘻笑着站在雪地里。</p>
——景安八年，大?郎二周留念。</p>
再向后?翻,一张张画像的背后?，都记录着执笔的日?期。画中的小童在画纸中一点?点?长大?，身形轮廓愈发笔挺健硕,唯独没有五官。</p>
宁雪滢静默许久,将画纸一张张收好?。</p>
薛老唯一的子嗣走散于景安八年的冬日?，刚满两岁时。</p>
如今是?景安二十六年，那孩子若尚在世间，已到了双十的年纪。</p>
人海茫茫，又过去十八年,要如何寻找呢？</p>
除非有人在景安八年就陪在了那孩子的身边,说?不定还能认出画像上二岁幼儿的样貌。</p>
可这种情况微乎其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