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们两个都没有动。</p>
呆了几秒，女人?忽然?回过神，疯狂地踩油门，好像想重?新发动车子，尽快离开这个地方。</p>
式歌冶不满意了。</p>
他轻轻蹙蹙眉，重?新落笔。</p>
这次在?左下?角，加了一小格特写，是后座上的小女孩，双马尾，眼睛惊恐地大睁着，嘴巴上绑着的围巾松脱了。</p>
式歌冶在?旁边勾出椭圆形的对?话气泡，写下?：【爸爸……】</p>
完全没有办法。</p>
裴染脑中疯狂地思索。他能强制别人?开口说话，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无路可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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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p>
体内的绿光还在沉睡,没有醒来的意?思?。</p>
式歌冶抬起头，转了转笔。</p>
车里的小?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浮出泪光，围巾原本紧紧地绑着,忽然奇怪地松脱了,她的嘴咧开,好像要开始哭了，嘴唇碰在一起：“爸爸……”</p>
隔着车玻璃,听不见她的声音，随后爆炸的闷响也被隔绝在车内。</p>
车窗玻璃骤然被红色的血肉糊住,雾成一片。</p>
是两个?人的血肉——坐在驾驶位的妈妈离女儿太近了，落在死亡之环以内,两个?人一起粉身碎骨。</p>
式歌冶看完这一幕,才?低下头,重新落笔。</p>
他在这页仅剩的右下角空白?处,潦草地勾勒出古董车的车头,旁边写?下一行字：【引擎冷却了一会儿,车子恢复正常了】</p>
一页纸，四格漫画，一家三口就这么消失了，留下了式歌冶想要的古董车。</p>
式歌冶放下钢笔,用手在虚拟屏上写?字,吩咐身边的人：【那辆车应该可以开了，你们把车里清洁一遍,太脏了】</p>
手下毕恭毕敬地领命而去。</p>
他又写?字给蝎子男：【累了。先回去吃午饭,让他们再去找辆车，然后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p>
式歌冶懒洋洋地合起黑皮本,点了点轮椅扶手上的操作?面板，调转轮椅的方向?。</p>
转身前，他瞥了一眼裴染。</p>
眼神中似乎带着点笑意?。</p>
就好像一个?人机缘巧合，拿到了神一般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操控其他人的生死，光是和天天跟自己的手下卖弄还不够，还想看一个?新观众震惊的反应。</p>
同时也是在警告：他只?要随便动动笔，她脸上的胶带就会脱落，人就会出声，炸成碎渣。让她不要打什么歪主意?。</p>
杀人，和看别人杀人，对裴染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地堡世界里，每天都有人互殴，死去，裴染早就习以为?常。</p>
可是在那个?世界里，人们大?多是为?了抢夺一点生存资源和活下去的机会，才?会生死搏命，很少遇到这种故意?玩弄别人的性命于股掌之间的疯子。</p>
他有一大?群手下，明?明?可以指挥他们把古董车抢走，把那一家三口撂在路边。</p>
只?为?了一辆车而已。</p>
裴染避开他的目光，垂下眼睫。</p>
她姿态顺从，式歌冶满意?了。他不再看裴染，示意?扶着她的人带上她，自己驾着轮椅，沿着来路往前。</p>
裴染攥了攥机械手的手指。</p>
全身无力，手还是没法握成拳头，手指虚虚地弯着，不听使唤。</p>
可是裴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p>
好想捏死他。</p>
如果力气恢复了，就上去一把攥住他苍白?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吧一声。</p>
W默然地看完一切，这时才?出声，“故意?致人死亡，判定为?L16级以上的极度危险分子，拒捕、可能对他人造成严重威胁或侵害正在发生时，为?制止犯罪行为?，可以当场击毙。”</p>
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冷冰冰的，透着寒意?。</p>
可惜就算判定成L800级也没用，他身上已经没有枪了。</p>
他被缴了械，外壳又被人重新掰开了，闪烁着蓝光的脑子露在外面。</p>
裴染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像被下了蛊似的，全身酸软脱力，腿都站不直，必须要别人使劲攥着胳膊拖着，才?能拖拖拉拉地往前走。</p>
一人一球现在都挺惨。</p>
裴染第一次，和这个?人工智能，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同病相怜。</p>
W问：“你还是不能使用你的特殊能力么？”</p>
看样子他也非常想参观式歌冶被她撕成两半。</p>
裴染：“我倒是想。”</p>
可是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