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哈？”</p>
裴染：“夺少？？”</p>
“两万三?。”</p>
裴染速算一遍：“牛肉面才二十八块钱一碗，这卷胶带竟然能买八百多碗牛肉面？？”</p>
W：“你算得?挺快，速度直逼AI。”</p>
裴染：“……”</p>
W：“我是在夸你。”</p>
裴染仍然不服气，“一卷胶带而已，它何德何能，能价值八百多碗好吃的?牛肉面？”</p>
胶带是黑色的?，哑光，内圈印着一层层波浪线，虽然波浪线不是文字，保险起见?，裴染还是一边走，一边随手揭掉那层印花。</p>
W评价：“被你这么一揭，它瞬间贬值两万两千九百九十八。”</p>
看着和两块钱一卷的?胶带没什么区别。</p>
裴染脸上的?胶带贴了?大半天，正好有?点松了?，随手撕下一截新胶带。</p>
裴染：“就这么一小截，起码价值一碗牛肉面吧。”</p>
心疼。</p>
她揭掉脸上的?胶带，换上新的?。</p>
这回连W都忍不住好奇，采访她：“感觉有?区别吗？”</p>
裴染仔细体会了?半天，学他说话：“应该……也?许……有?吧？过敏的?地方贴着没那么疼。”</p>
W猜测：“可能这两万三?千块钱里，还真的?分出了?二十三?块钱的?成本，让生成胶带的?代工厂给胶带用了?比较好的?胶。”</p>
裴染：“什么胶要二十三?块？天王老子来了?，这卷胶带的?成本也?超不过五块钱。”</p>
裴染在脑中跟W胡扯，眼睛却始终不离车厢里的?乘客，一个个扫过去。她知道?，W和她一样，也?在一个个扫描人脸，顺便查询他们的?资料。</p>
上次他这么一个个地扫描人脸，还是在F306公交车上。</p>
不过才几天而已，整个世界就天翻地覆，再想起那辆公交车，恍若隔世。</p>
裴染这样穿过一节节车厢，一路走到四号车厢。</p>
四号车厢里也?一样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看着车窗外，看见?裴染过来，目光才落在裴染身上。</p>
有?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女孩紧紧依偎在妈妈怀里，只露出半张小脸，一双大眼睛像小动物一样黑白分明?，望着裴染。</p>
就像梦中妹妹的?那双眼睛一样。</p>
裴染立刻挪开目光，看向另一边。</p>
过道?另一边坐着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p>
两个人头发都花白了?，正凑在一起，用手指在手环的?虚拟屏幕上划来划去。</p>
他们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看起来像是简笔画，但?是整整齐齐，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字。</p>
裴染怔了?怔，“象形文字是允许的?？”</p>
写出象形文字，竟然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没有?出事。</p>
“不是象形文字，”W看了?一眼就回答，“我正在比对?数据库，至少不是实际存在过的?象形文字。”</p>
片刻之后，他就说：“我明?白了?，他们把一种象形文字变形了?，所以看起来才这样似是非是。我查过了?，两位都是夜海大学古文字学方向的?专家，已经退休了?。”</p>
老夫妇两个在用自己自创的?方式交流。</p>
不知道?这种交流方式还能安全?多久。</p>
透过车厢尽头隔门上的?玻璃，裴染看见?基里尔和尤连卡他们了?。</p>
他们几个正挤在车厢之间连接的?那块小地方，用工具撬最后一节车厢的?门。</p>
最后一节车厢的?门是锁着的?。</p>
W帮裴染解惑：“夜海七号的?第?五节，应该是餐车。可以打开门看看，餐车里有?个能长期储备食物的?保鲜柜，夜海七号停运得?很突然，说不定里面还有?剩下的?食物。”</p>
车上有?这么多从夜海大火中逃出来的?人，肯定有?人没带吃的?。</p>
尤连卡回过头，看见?裴染过来了?，眼睛一亮，立刻拍拍同伴。</p>
基里尔正在用一把大螺丝刀撬门，转过头，看了?眼裴染，又看了?眼尤连卡，一脸莫名其妙。</p>
其他人都亲眼目睹过裴染用机械手给金属闸机开膛，让得?都很快。</p>
车门上的?这种锁对?裴染根本不算回事。</p>
裴染走过去，用机械手握住把手，稍微一掰，门锁脆弱得?像块饼干，直接从门上脱落下来，门瞬间开了?。</p>
餐车里空荡荡的?，也?是两两相对?的?座位，不过桌子的?尺寸比客车厢大得?多，上面整齐地铺着雪白的?桌布，</p>
基里尔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一进来，就第?一时</p>
间快步走到车厢一角，打开一个隐藏在车厢壁上的?大柜子。</p>
应该就是W说的?保鲜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