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p>
人工智能?也会不讲理。</p>
裴染让步，“行，既然你那么想，我就带你去自杀。”</p>
她在脑中跟疯了的W说着话，手?上对?艾夏指了指后面，又做了个扳道岔的动作。</p>
艾夏也明白控制室在大坝里的方?向，懂她的意思。</p>
她立刻指指自己，也指指后面。</p>
她也想一起去。</p>
裴染摇摇头，点点她，又点点脚下的列车。</p>
她走了，必须得有人看着夜海七号，艾夏是最好的选择。</p>
而?且还有一层考虑：尤连卡能?控制艾夏，万一又遇到尤连卡，他让艾夏再对?她轰那么一次，实在受不了。</p>
裴染还有事要跟艾夏交代。</p>
她点着指节：【小心那个医生，他可以?控制你的异能?，攻击别人。】</p>
艾夏点头，她刚才被迫轰裴染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想明白了。</p>
裴染从江工的小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扳手?递给她，继续点指节：【如果你看见道岔动了，就敲三下车厢壁，我就知道这边的道岔已经扳好了，可以?回?来了。】</p>
艾夏接过扳手?，郑重点头。</p>
唐刀和好几个乘客都到驾驶室这边来了，比手?画脚，好像是在问?列车为什么又停了。</p>
他和艾夏，一个会电码，一个会自创手?语，然而?谁也弄不懂对?方?的那套。</p>
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沟通变得困难又低效。</p>
裴染没有时?间?留下解释，重新穿好外套，留下背包，只把金属球斜背在身上，跳下车。</p>
下半身被水泡过，裤子?一直湿到大腿，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鞋也全湿了，一动就咕叽咕叽地响，外套也没好到哪去，被满车厢喷溅的水花淋得潮乎乎的。</p>
再被外面旷野上的冷风一吹，妙极了。</p>
鼻子?很痒，裴染觉得仿佛要打喷嚏。</p>
咳嗽是安全的，不知道打喷嚏会不会爆炸，裴染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做这种实验，用手?指死死地按住人中，硬生生把一个喷嚏压了回?去。</p>
“阿——嚏——”</p>
身后却忽然传来喷嚏声。裴染吓了一跳，马上回?头。</p>
是唐刀，他身上也半湿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人都怔住了。</p>
他一个喷嚏，引发一片混乱，艾夏反应迅速，驾驶室太小，她已经拉起江工，火速往车下跳。其他跟着唐刀一起过来的人也都在往后面的车厢里躲。</p>
还好，安静的三秒钟过去，没有爆炸发生，唐刀还活着。</p>
在生死边缘兜了一圈，唐刀脸都白了。</p>
打喷嚏和咳嗽一样，也是安全的。裴染放下点心。</p>
夜幕下的西?普平原，旷野静寂，一钩弯月悬在天际，雅拉河宽阔的河面在夜色下只有微微的波光。</p>
不远处，唐古大坝的主体灯光全熄，黑黝黝地横在河面上，像一座高而?宽的堡垒，用高墙分割出上下游巨大的水位差。</p>
好在大坝主体暂时?还没有移动，仍然把水库里一百五十亿吨的水挡在坝体后面。</p>
W建议：“我们先得过去看看道岔。”</p>
裴染懂他的意思：万一道岔在沉寂的几轮攻击中被破坏了，要先想办法修好。</p>
道岔就在车头前方?不远，裴染靠近它，兜了一圈，W认真观察了一遍，给出结论?：</p>
“看上去没受到影响，应该可以?用。”</p>
那就只剩下把道岔扳回?正常的位置。</p>
裴染斜挎着金属球，顺着轨道往后跑。</p>
列车上的人全都在窗口沉默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是很清楚，列车突然停了，她又往回?跑，一定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p>
大坝的触角上，炸开的裂口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很快就吞没了裴染的身影。</p>
裂口里。</p>
不再有列车的灯光照明，大坝里黑漆漆的，地上倒是没有水，水刚才已经全部顺着裂口涌出去了。</p>
裴染拍了一下腰侧挂着的金属球，打开灯。</p>
W无奈，“其实你也可以?直接让我开灯。”</p>
裴染环顾四?周，随口答：“那就没有乐趣了。”</p>
就是要拍那么一下子?。</p>
W：“……”</p>
裴染问?：“你的能?量会不会不足？能?不能?把灯开得再亮一点？”</p>
“只是照明而?已，这点能?量当然不成问?题，你想要开多亮，就可以?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