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不是。</p>
它一动不动，像是严重地?生病了。</p>
二号的?状况略好一些，在裴染的?催促下?,勉强在体内慢慢地?游走?了一会儿?,也透着筋疲力尽。</p>
三号和一号一样，听不见她的?召唤,死死地?沉睡着。</p>
不知道昨晚那针抑制剂失效后,它们会不会恢复一点，不过没有抑制剂了,那些疯癫态绿光说不定又要作乱，让人头大。</p>
她正?在沉思默想时，林煜出现在玻璃隔墙那边的?门口，示意裴染原路返回。</p>
裴染回到电梯，跟他一起下?楼，来到隔离室门口。</p>
她忽然?说：“林煜，我在隔离室没什么事可做……”</p>
林煜立刻问：“你需要看书吗？我可以借你我的?阅读器，里面存着很多书——这应该是符合规定的?。”</p>
“那倒是不用，”裴染说，“你能?帮我找一点学画画的?教程吗？我一直都很想学，可惜在忙着各种事，没有时间?，现在关在这儿?，刚好有空。”</p>
“当然?没问题。”林煜说，“我马上去找。我这里没有，但是我有一个会画画的?朋友，以前业余时间?会教人美术，他那边的?教程估计比较全。”</p>
他帮裴染打开隔离室的?门。</p>
又回到了这间?隔离室，裴染忽然?对这个睡过一个晚上的?地?方多了点亲切感，这里虽然?是个铁皮盒子，不过比在楼上面对幸吾弦他们好多了。</p>
门一开，雷恩就第一时间?冲过来，攥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喷雾，对准裴染，上上下?下?噗噗噗地?一通狂喷。</p>
“主人去过医院，需要杀菌消毒。抬脚。”</p>
裴染乖乖地?抬起脚，让它喷鞋底。</p>
雷恩把拖鞋放在她脚边，指挥：“主人，快点换鞋，什么都不要碰，马上去洗手。”</p>
裴染依言换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手，心中深深地?怀疑，究竟谁才是这间?隔离室的?主人。</p>
她洗好手换过衣服，去厨房捞了一包薯片，还没吃完，林煜就又来敲门了。</p>
他说到做到，递给她一个白色方型的?小?东西。</p>
“我的?阅读器，”他有点羞涩，“我喜欢用阅读器看书，比较像真的?书，感觉比手环屏幕好。里面是我找朋友要的?绘画的?教程，不过不算太?多，我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入门的?程度……”</p>
“入门的?好，”裴染说，“我就是需要入门水平的?。”</p>
他又递过来一支笔，“用这种笔在虚拟屏上画画，比手方便。”</p>
林煜走?后，裴染摆弄着这个白色的?小?块块，试着按了按，虚拟屏幕立刻在她面前展开。</p>
和手环的?屏幕不同，阅读器的?虚拟屏，是一本三维立体的?书的?样子，甚至可以用手指一页一页地?翻页。三维立体的?书页在空中柔软地?翻过去，伴随着纸张的?轻响。</p>
和真书唯一的?区别，是书页上的?字体字号都能?随心调整，图片可以放大，书本身的?尺寸也能?自由地?拉伸放缩。</p>
除了书，还有不少视频教程，视频点一下?直接就能?播放。</p>
列表里的?教程不少，裴染挑了一遍，态度客观地?选了个看起来最适合自己的?——《三十天绘画快速入门——新手白痴级教程》。</p>
她伏在餐桌上，认真跟着教程学画画，雷恩探头探脑，滑到她身边。</p>
“主人，你在画一个球吗？”</p>
裴染：“嗯。”</p>
“你的?球是瘪的?。”</p>
“嗯。”</p>
“黑了一大块的算是阴影吗？”</p>
“嗯。”</p>
“你的?球和书上的?球长得不太?一样。”</p>
“嗯。”</p>
雷恩忍了半天，悄悄放下?抹布，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裴染的屏幕上，刷地?画出一个无比标准的?圆圈，三两下涂出阴影。</p>
画得和教程上完全一样，就像复制粘贴。</p>
裴染无语地?抬起头，盯着它：你们这些人工智能?，不要太?过分。</p>
雷恩抄起抹布，刷地?一下?滑走?了，“啊，午饭时间?要到了，我得去做午饭。”</p>
门那边有声音，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了。</p>
不是林煜，是另一个穿着全套隔离服的?工作人员，只露出一双深灰绿色的?眼睛，还有额头上几缕金褐色头发。</p>
这人裴染昨天也见过，就在跟着林煜一起接她的?那群武装人员里。</p>
他和林煜不同，远远地?站在门外，像是怕被裴染随时融合掉一样，遥遥地?举起手，递过来一盒药。</p>
是一盒JTN34。</p>
他解释：“是医疗团队让我给你送过来的?。”</p>
他伸手去按关门按钮，裴染立刻把他叫住，像对林煜一样，问：“你叫什么名字？”</p>
他完全没料到裴染会问这个，愣怔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修……修斯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