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所致?”
闻言,沈璋寒眉头微蹙。
陶贵人入宫不久,他只临幸过一次,和陶贵人有关的事更是从不曾放在心上,自然不知她能有什么心病。
唯一隐约记得的便是她不甚安分、恃宠生娇,一进宫就搅出后宫几场风波。
这般性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得了心病。
沈璋寒心知肚明,却懒得点破她的小心思,索性耐着性子听听她还有什么说辞。
这时候,床榻上的陶贵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眼圈微微泛红,瞧着好不可怜。
“妾身给陛下请安……”
陶贵人掀开被子,挣扎着起身要给陛下请安,一开口嗓音就带上了颤抖的哭腔:“陛下……”
沈璋寒伸手虚扶了一把:“身子不适就不必多礼了,扶你家小主躺下。”
静书忙扶着陶贵人靠在了床沿上,又盖好被子,陶贵人方掩唇轻咳了两声,从一侧的枕头后双手捧出一块手帕。
手帕中间包着一只碎裂的手镯,虽是断了,却一块都不少,保存的很完整。
她泪盈盈的,浑然不见从前高傲美艳的模样,眼中只有凄苦:“陛下……您看……”
陶贵人的眼泪簌簌滚落,瞧着可怜极了:“您送给妾身的玉镯,碎了。”
沈璋寒瞧着那碎镯子,眼底没什么情绪。
身为九五之尊,他赏赐出去的东西不计其数,怎么可能记得大半个月前一时兴起赏出去的小小的镯子。便是这样一个小东西,也值当哭成这样。
看着陛下没说话,陶贵人便继续哭着说:“妾身自知入宫以来行事莽撞,惹了许多人不喜,这才被皇后娘娘责罚……妾身在宫里抄写宫规,每日反省,也知晓自己的错处……”
“可这丽华堂安静得越久,妾身心里就越害怕……害怕陛下也生妾身的气,害怕陛下再也不理妾身了……”
她哭得如同泪人,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气:“若陛下再也不理妾身,那这镯子就是妾身唯一的念想之物,妾身每日精心呵护……可它还是碎了……”
“妾身和陛下唯一的连结都没有了……”
陶贵人哭得凄婉可怜,字字情真,旁边的静书也抽抽搭搭的跟着哭:“陛下,小主思念陛下,又唯恐行差踏错惹您不喜,将您赏赐的镯子看的十分宝贝,后来碎裂,这才病不见好。如今您来了,小主心里不知多欢喜,想必不日就会康复了。”
“不过是一只镯子,也值得你这样费心,甚至缠绵病榻?”沈璋寒声音和缓,“等你病愈,朕再赏你一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