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最后温礼昂自然没有去把舍友喊醒,可后续听筒里也没听到有鼾声响起。
并且,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听过电话里有异响。
后来从温礼昂舍友口中她才知道,担心舍友鼾声吵醒她,他在宿舍走廊里站到大半夜,一边看书一边和她打电话,直到她睡着了,他才回寝室睡觉。再后来,他在校外做兼职赚了一点钱,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她平时周末过去找他,她睡在房间,他就在客厅休息。
有时半夜,她从房间出来喝水,看到他那么大个人蜷在窄小的沙发,实在憋屈得紧,她又是心疼又是感动,静静地借着月光打量他的脸。
刚要伸手去摸他的脸,下一秒,他眼睛睁开。
“睡不着?”即便刚被吵醒,温礼昂嘴角也是笑着的。
“嗯。”
他关切地问:“是不是床垫睡着不舒服,我下次换一个。”
想起往事,姜筠眼睛发酸,喉咙有些干涩。
“阿筠,你还在听吗?”大概是她太久没说话,温礼昂开了口。
“不用,我现在不害怕了。”
温礼昂轻声笑:“看来我们阿筠长大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陈琎,”挂电话前,温礼昂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我知道你和他没有什么,阿黄都告诉我了。”
虽是陈述句,但这话听着像试探,他似乎想从她口中确认些什么。
姜筠当做没有听到,下一秒,把电话挂了。
发生了太多事,本以为今晚会失眠,没想到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生命力了。
接下来两天,仍是困在酒店里出不了门。
为了养好腿伤,这两日都是阿黄把饭菜送到她房间,免得她腿伤越来越重。
她和陈琎没再见过,群里也没有他的消息,他从不在里面发言。
直到晚上,酒店的热水壶坏了,她打电话给前台,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电话,她被逼无奈只能下楼。
电梯在四楼停下,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人。
她刚准备踏进去,可抬头看到那人,不自觉往后缩了半步。
陈琎并未催促,也没把电梯门喊停,他就这么站在门侧,抱着手臂懒懒看着她。
那几秒,姜筠在内心自我挣扎。
是上去,还是等下一趟。
她也不知道她在躲什么,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