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找点话题缓解无聊，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穿透操场，穿蓝色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请大家安静。”</p>
嘈杂声变得稀稀拉拉，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主席台。学校领导站在入口处，迎接几个穿军装的男人入座。</p>
乔初意一眼望见末尾那个。</p>
人群中他最年轻，一身正气中带着和过去一般的桀骜，熟悉又陌生。</p>
他走的那天她没去送，只听发小说周序霆那小子，穿军装还挺像样。</p>
是挺像样的。</p>
乔初意听见周围女同学的惊呼和窃语，听见胸腔里微乱的心跳。</p>
还有脑海中死去又复活的记忆和声音——</p>
从小长大的家属院，每天准时响起的起床号，院子里阿姨们晾晒的被单是他们这帮孩子捉迷藏的道具。</p>
但她没和周序霆玩过。</p>
只要碰见他，就会有人开玩笑：</p>
“老周家儿子越长越俊了哎。”</p>
“可惜早就被定下喽。”</p>
“乔乔，看你未来老公。”</p>
“我的天，他好帅啊！”耳朵一麻，思绪从记忆深处被拽回来。</p>
乔初意转过头，原来是一个陌生女同学激动地抓住她衣服，两眼冒星星。</p>
乔初意礼貌地笑着，轻轻拨开女同学的手，然后再次望向主席台上的男人。</p>
周序霆已经坐下，帽子放在手边桌面上，背脊笔直。</p>
标志薄情</p>
的凤眼恍惚朝这边扫来。</p>
在目光碰撞之前，乔初意匆匆撇开眸，心中暗忖了句——</p>
人模狗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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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p>
人模狗样这个词，用来形容周序霆再合适不过，他背地里不是什么纯良好人。</p>
但用“衣冠禽兽”也犯不上。</p>
小时候朝她扔鞭炮，捉毛毛虫吓她，抓她帽子，路过顺手把饮料塞进去，最讨厌的是向她爸告状。</p>
虽然到后来，两个人交集越来越少，以至于疏远到连升学宴都没请她。但好像，他们从来也没多亲近过。</p>
班级女生一方阵，教官很快分配下来，个子不高，开始乔初意被前排女生挡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p>
“从今天起，由我担任你们的教官，我姓刘，你们可以叫我刘教官。没有命令不准乱动，说话打报告，听清楚了没？”</p>
紧接着稀稀落落的几声：“听清楚了。”</p>
刘教官凶巴巴地扬高声调：“再问一遍，听清楚了没？”</p>
这次回答整齐洪亮了些。</p>
队伍调整之后，乔初意总算能看见教官的模样，长相中规中矩，不帅也不丑，皮肤晒得黢黑。应该是哪个军校的学生，还没有衔。</p>
教官们都没有衔，但周序霆那家伙一毛三。</p>
他好像才毕业不久吧？</p>
果然变态。</p>
乔初意用余光瞟了眼主席台，人已经不见了。</p>
那时候学校还有论坛，大部分是用电脑上，刚进校，带电脑的同学也不多。</p>
三个人当中就乔初意有，是妈妈淘汰下来的工作电脑。</p>
晚上，整个寝室除了时卿，都凑在一起看论坛。</p>
“我去，这么明目张胆吗？”</p>
看着热度最高的捞人贴，宋叶紫笑喷了：“姐妹好勇啊。”</p>
庄以菱看着电脑屏幕脸都红了：“我要给哥哥生猴子？为什么是生猴子？”</p>
乔初意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宝贝你平时不上网吗？”</p>
庄以菱摸了摸后脖子：“很少。”</p>
今天论坛水区的话题都是周序霆那厮，打听名字的，打听年龄的，打听是否单身的……</p>
还有喊话表白，要给他生猴子的大二学姐，上一届校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