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没有心理准备，乔初意觉得她妈笑得都快要哭了。</p>
想起这些年自己浑浑噩噩让她操的心，忍不住鼻尖一酸：“妈，我们在一起了。”</p>
“在一起就好，在一起就好……”樊老师红了眼?眶，控制不住激动地重复，“我总算能放心了，放心了……”</p>
知女莫若母，樊老师比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一直没放下过当年的感情。</p>
拒绝所?有的相?亲介绍，异性?追求，嘴上说着为了学业和?工作，没精力顾不上，却满心满眼?，都是那人留下的影子。</p>
每一次发?呆和?恍惚，清早起来晕湿的枕巾，都是在想念那个不可?能的人。</p>
周序霆揽过她肩膀，看着屏幕那头的中年女人：“您放心，我不会再让她跑了。”</p>
男人语气轻松，樊枝不禁也笑了出声，问：“这次你们都不回家了？打算去哪儿？还?是就待在家属院？”</p>
“我有国庆假，带她在附近玩玩儿，就是不能跑太远，得随时待命。”</p>
“可?惜又是国庆。”乔初意想起多年以前的国庆，嘟了嘟嘴，“又看不到绿草原。”</p>
樊枝嗔她：“你这么多年没看够？”</p>
“没啊。”乔初意一本正经地说，“光看沙漠了。”</p>
“没事儿。”周序霆摸摸她脑袋，“机会还?多，总能看到的，明年夏天带你去那拉提。”</p>
“那说好了。”乔初意望着他，“你不许没空。”</p>
“必须有。”男人搂住她腰，往怀里带，低下头无比认真，“现在就立军令状，明年夏天如果没法儿带你去看草原，就……”</p>
乔初意仰着头笑：“就怎么？”</p>
视频那头，樊枝不想再打扰小年轻，匆匆说了一句就挂断。</p>
乔初意整个人跳到他身?上，被他顺手抱住，往沙发?里带。</p>
“就怎么？你还?没说呢。”她不依不饶地问。</p>
周序霆半躺着，她坐在她腿上，脱下帽子盖住她脑袋，扶正：“你是领导，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p>
乔初意灵光一闪，凑到他耳朵边：“罚你吃素三个月。”</p>
男人眉一挑：“这么狠？”</p>
“嗯哼。”</p>
“按自然日，还?是见面的日子？”</p>
“当然是见面的日子。”她又不傻。</p>
如果三个月不见面，那不是白罚了？</p>
“行。”周序霆笑着，啄了一口她的唇，“我立的军令状还?从来没失手过。”</p>
乔初意笑嘻</p>
嘻地躺进他怀里：“是么？”</p>
周序霆摸着她的头：“吃饭吗？再等要凉了。”</p>
“等会儿。”乔初意抱着他脖子耍赖，“再抱抱。”</p>
男人满眼?宠溺地笑：“那抱着吃？”</p>
乔初意：“喂我。”</p>
“好。”</p>
*</p>
樊枝挂了电话，还?是克制不住激动，马上给许如心打电话。</p>
“哎，心心啊。”</p>
“我刚给初一打视频看见你儿子了，他俩在一起呢。”</p>
“是啊，复合了，我可?太开心了。”</p>
“行，找个时间?，咱们见个面，把婚期商量一下。”</p>
“管他俩呢，一个个忙得不行，又不着急，得拖到猴年马月去？”</p>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p>
压在心里五年多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p>
自从那次出院，乔正业三天两?头就过来，蹭饭洗碗做家务，除了不具备下厨的手艺，什么都不让她操心。</p>
以前乔正业是个眼?里没活的人，总是她说什么才会做什么，虽然也算任劳任怨，但他能在家任劳任怨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年婚姻寿命的十分之一。</p>
可?他到底是孩子爸爸，樊枝一边吃着饭，一边若无其事地通知他：“初一和?序霆在一起，如心说她带老周抽空来杭州一趟，见个面，聊聊两?个孩子结婚的事。你如果时间?允许，也来吧。”</p>
乔正业愣了下，一贯严肃的脸压不住喜悦，嘴角不太自然地弯起来，点点头：“好。”</p>
“就是走个过场，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跟一家人一样，彩礼，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无所?谓，咱们就算不提，那边也不会亏待初一。至于?嫁妆，就不需要你出了，我都备着，婚礼有空出个人就行。”樊枝抬起头，今晚第一次和?他对视，“女儿结婚，你总有空的吧？”</p>
“有，肯定有。”乔正业看着她的表情很认真，像藏着许多说不出口的话，“其实我现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