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不?自觉消了声，目光有点黯。</p>
“一一。”他把她那只脚放到床沿，握住另外一只，“我知道，我的职业有一定风险，但那是我自己该承受的，不?是你。”</p>
乔初意鼻头酸了酸，望向他。</p>
“不?要?有压力，也不?要?害怕。”他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安定，“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开心的，任何负面情绪都不?要?有，好?吗？”</p>
乔初意怕自己哭，忙不?迭点头。</p>
“万一……”他轻松地笑了笑，仿佛一点不?放在心上，“那就是我没这命。”</p>
乔初意红着?眼眶瞪过去：“不许有万一。”</p>
“好?。”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脚，像是安抚，也像是认真?的保证，“没有万一。”</p>
乔初意看着他继续按摩自己另一只脚，和小腿，乳液在他的摩挲下变得温热，逐渐被皮肤吸收，裂皮的脚底也逐渐变得光滑，</p>
不?禁弯起了唇：“周序霆，你跟以前也不?一样了。”</p>
“我当然?不?一样了。”他笑?着?，连她的脚趾头一起按，“人都会变，何况是五年，我都快三十了，还能和以前一样吗？”</p>
乔初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你都不?说话?气我了。”</p>
以前他也让着?她，但嘴上不?饶人，动不?动一句话?气得她七窍生烟。</p>
现在这个临近三十的男人，虽然?脸也帅帅的，笑?起来也痞痞的，却再也不?会以逗她生气为乐了。</p>
周序霆抬头，挑了挑眉：“不?习惯？还是很怀念？”</p>
“其实是有点怀念。”乔初意望着?他眼睛，深深地，好?像要?把所有的爱意和情绪都献给他，“那时候的你好?像更快乐，更肆意，什么都不?在乎，好?像天?地之间?，就没有能阻挡你的东西。”</p>
“就和那时的你一样，天?真?，单纯，还没长大?。”周序霆小心翼翼地放好?她的脚，手掌撑在床沿上，看着?她，“时间?是会改变很多的，但很幸运，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变。”</p>
乔初意俯下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我爱你，周序霆。”</p>
“我也爱你。”男人侧过头亲吻她掌心。</p>
*</p>
他们?谁都没想到，六年前畅通无阻的一条路，如今会变得这么拥堵。</p>
从独山子上路半天?，缓缓挪动二十公里，后来似乎有警察出动，速度才稍微快一些。</p>
原本四五个小时就能走完北段，直到中?午，还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峰。</p>
周围都是巍巍雪山，景色倒挺好?看。</p>
终于到一片停车歇息区，乔初意想拍照，周序霆让她穿上羽绒服。</p>
下车前她边穿边嚷嚷，哪里需要?羽绒服，结果打开车门的一刻，刺骨寒风直扑脑门，整个人差点被吹傻。</p>
男人笑?着?把她拉进怀里：“还嘴硬吗？”</p>
当即她也顾不?得风度，额头往他胸口里钻，吸了吸鼻子：“冻死了，周序霆，不?是秋天?吗？”</p>
“这是雪山。”男人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后脑勺，“走了，去拍照。”</p>
国庆长假，这里成了旅游胜地。</p>
山上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各种凹造型拍照，还有小孩子在打雪仗。</p>
她请了一个路人小姐姐帮忙，给她和周序霆拍合照。</p>
那年的八达岭长城，她站在镜头前傻乎乎的，怎么也想不?到今天?。</p>
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她踮起脚，亲上他脸颊。</p>
周序霆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乔初意心疼他，没急着?走，拍完照两人回车里吃东西。</p>
开着?空调，看着?外面的游客和美景。</p>
乔初意一边喝酸奶，一边把头靠在他肩上。</p>
“大?自然?真?的好?神奇。”她喃喃道，“同样三千多米的海拔，这边看到的是雪山，南方是草原。一天?走完这条路，能经过一年四季。”</p>
周序霆低下头，轻轻捋开她额前碎发：“那你更喜欢什么季节？”</p>
乔初意握着?他的手，说：“我喜欢夏天?。”</p>
这个答案似乎与这里毫不?相关，周序霆怔了怔，看着?女孩抬起头，呼吸灼灼地贴向他。</p>
她的手捧住他脸颊，亲了亲：“2010年夏天?，在学校见到你的第一天?。”</p>
那是这段命运的开始。</p>
周序霆望着?她眼睛，深邃如海的眸底仿佛藏着?许多话?要?说，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p>
只是侧过头，温柔地含住她唇瓣。</p>
*</p>
这一次走这条路，乔初意几乎没睡过觉，一路都在看着?风景和他说话?。</p>
还偷拍了许多周序霆开车的照片。</p>
最后她等了一个最好?的光线角度，镜头下方是她比心的手指，寓意不?言自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