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她也节节高。
他却添油加醋说:“阿妹,也祝你今年、以后的日子都节节高,发大财啊。”
江盈知不解,但也笑道:“我就不祝你们节节高了,祝你们满道风篷(顺风顺水)、平安归来吧。”
听了这话,王良十分顺心地离开,和阿成提着一木桶的饭给一群待哺育的“儿子”提过去。
一群壮汉等在院子里,眼巴巴瞧着,本来不管哪年立夏老大只管发钱,让他们自个儿上酒楼吃去。
这会儿却说定了吃食,从没这样过。
等得心焦,东西一提进来便被一群饿汉给抢走,一人分一口碗,你争我抢地从木桶舀饭。
阿成骂道:“你们是饿鬼投胎啊!”
“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有人扒着饭说,“要是船上也能吃到就好了。”
一个汉子嚼着豌豆糕控诉,“我真不想再吃蒸干鱼了!”
“谁做的啊,真好吃,”另一个则喊,“能不能出钱请她教教老王头点啊,晚点又得出海,这没好饭吃的日子真过够了…”
忽然满院的抱怨骤然消失,一群壮汉跟鹌鹑一般缩着,王逢年从里面走出来。
话头正停留在王良那句,“好啊好啊,叫老大出钱,请阿妹来教教呀,她手艺那样好。”
第27章甜糖糕
每次鱼汛一出海,旁的大捕船上炖肉煮菜,到了乌船这,炝虾用重盐,发潮的鱼鲞蒸干饭。那米还是精白米,香得要命,光是只蒸都好吃,偏偏老王头能煮出旁的怪味来。
也不是没买过干货、糕点带上船,可哪禁得住日日吃这个,连吃几日,一遇上风暴就要吐。
这手艺实在叫人苦不堪言,也请了几个大厨来,可船上顺风平浪时,人半点不晕。一旦起了风,刮了浪,不吐个半死算命大,不是谁都能撑得住在船上烧饭的。
也有叫人教过老王头,但没用,要说换老王头走,又全都不忍心起来,他那孙子是在乌船上长起来的,以后也要做船员。
赶了老王头走,船上没有他可做的轻省活计,旁的地方他没法带着孙子出海,大伙便一年又一年熬着。
可到了立夏,吃着喷香的糯米饭,啃了软乎的豌豆糕,又想到不日到了大黄鱼汛期,又得出海,得日日吃干饭,一群船员免不得抱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