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继续开始煎鱼,鏊子底热了,腌过的小黄鱼在热油里被煸烤着,腌制过的香气逐渐蔓延,煎的时候要够久,不然鱼肉不完整,会碎掉。
她用铲子给鱼翻身,那一面被煎到焦黄的鱼肉,便完整地袒露出来,她又撒了点盐,盖上盖焖一会儿。
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汗,热气全熏脸上来了。
见王逢年盯着,她问,“饿了吗?再等等,要不先喝点汤。”
王逢年并不饿,他只是难得有点好奇:“为什么要摆摊?”
他明白有点冒昧,却也笃定江盈知会回答。
而江盈知明白他那话语里未尽的意思,她不假思索地说:“倒也不全是陈三明说的那样,喜欢听夸。”
“我这手艺去酒楼食铺确实都能混得开,但是没意思。”
她把盖子拿开,将黄鱼盛出在盘子里,哪怕只是很简陋的粗瓷盘,但因煎的色泽实在漂亮,喷香扑鼻,全都只顾着看黄鱼去了,也不管盘子如何。
江盈知把这盘黄鱼递给他,并说:“怎么说呢,酒楼给的工钱高,做活肯定也不如现在累,而且见的人都很体面。”
“可是这样就是没意思啊,因为只会烧饭是毫无趣味的,像被困在了后厨。”
“比起夸我的手艺,”江盈知笑笑,“其实我更喜欢看大家吃东西的神情。”
人说起好话来是很动听的,也很会骗人,但是吃到好吃的食物后,那专注虔诚又或者是大口咽下,小口慢嚼细品的动作和神态是骗不了人的。
她能从他们的吃相里,品味到做厨子的愉悦,这让她每天有动力,为了赚钱,为了这份愉悦而不辞辛苦。
人在生活里总要盼着点什么。
可是王逢年没有,他吃东西时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江盈知很难从他的脸上看见为食物动容的神情。
就像现在。
虽说王逢年会夸“很鲜”,她也只是笑笑不言语。
听了她的话后,王逢年停下筷子,“但我找不到。”
找不到任何作为船老大的愉悦感,只是跟着鱼汛出海,鱼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