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好想翻个白眼给他瞧,但念着一路上抱过来也不容易,还是拆开坛子,拿了碗筷递给他,“吃吧吃吧。”
王良赶紧伸手接过,夹出一条酒香四溢的黄鱼,他十分幽怨,“真香啊,小满你能品得出这味道吗?你能吃得明白吗?”
“老大为什么只送你,不给我们也送点啊!他都从城门这里,绕远路走到江下街那里,他就买了两坛啊,”他伸出手比了个二,“两坛啊,头一次发现,他竟然能这么抠门!”
他简直愤愤不平,不分给他吃也就算了,还要他过来送,偏心眼,真的好偏心,下次他老大不送给他,再也别想他来跑腿。
让阿成那个蠢货来!
“我比你可吃得明白多了,”江盈知说,“别给我吃完了,我还没尝过啊。”
她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只管钻研一门手艺几十年的人,比她可厉害多了,这香得实在很浓郁,她想王逢年应该买的是陈年的醉瓜。
不过她吃了酒脸上要泛红,想留着晚上吃,于是问,:“良哥,采买得怎么样了?我这里的明日给你做,后日带到摊子上来。”
“成啊,按你说的,我东西采买得差不多了,可多亏你,我头一次知道,我们海浦有那么多条街,那么多条巷子,我人都跑瘦了,”王良指指自己的脸。
江盈知无言以对,反正她是半点也没瞧出来,毕竟黑脸显瘦。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王良才叼着条小黄鱼,一路边走边吃急急忙忙回去了。
江盈知看着这坛醉瓜,仔仔细细把封口给缠回去了,这应当是铺子里最好的醉瓜了。
到了夜里,等海娃睡了,江盈知把那坛醉瓜拆开,周巧女嘶了声,“这么香,除了我出嫁前吃过的浆板圆子,好久没闻过这么醇的酒香气了。”
她以前也爱喝点小酒的,冬天吃浆板圆子,夏天喝青梅酒,她还吃酒淘黄鱼,可惜了。
倒是今日又能享得了这口福。
小梅却捂着鼻子说:“好难闻,一点都不香。”
江盈知和周巧女都轰她,“去去去,小孩边上待着去。”
小梅就笑嘻嘻地凑在两人中间,把胳膊靠在两人肩头,一脸满足。桌子上点了一盏煤油灯,油光闪闪烁烁,中间放着一坛醉瓜,屋里萦绕着一阵酒香气。
周巧女用碗垫着往外滴酒的小黄鱼,她还挺爱喝糟货的,只是嫁了人后活着都那么难了,哪里能吃得上。
她很小口地慢慢抿着,心里思绪纷呈。
这两日的事情太杂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