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看了看远处的晚霞,有点不敢相信,“你在那边什么都没有得到吗?”
“相反没了点东西,”王逢年在她面露疑问时开口,“没了一笔钱。”
突如其来的话让江盈知都难以接上,她试探着问,“钱被偷了?”
那真是她的罪过。
旁边不断有人经过,有时候小孩会跑过来,绕过两把椅子跑,王逢年收起腿,他如实说:“渔厂缺盐,帮他们买了点盐。”
“今年盐价确实不便宜,鱼鲞卖得又没那么贵,处处要用到盐,渔厂要是也缺盐的话,江下街今年怕是不好过,”江盈知说着,她笑起来,“你做的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难道就一点不高兴,也没有什么感觉?”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王逢年放松了点,他很难体会到高兴,就算帮的那些人痛哭流涕地感谢他。
他说:“并没有。”
“只是做了一件,”王逢年望着远处的来回穿梭的渔船,低声道,“没有违背良心的事情。”
江盈知却说:“良心是一种特别难得的东西,很多人都没有良心的,有这份良心要胜过很多。”
但她也承认:“但良心也很能折磨人。”
江盈知忽然问他,“有没有人夸你?”
王逢年微怔,除了渔厂东家的感谢外,王良的不解和痛惜,还有其他人的疑惑。
他想,大概知道的人都觉得他疯了,疯得很彻底。
“没有,”很多时候不骂他就算好的了。
“王老大,其他人很难懂这件事,也不愿意夸你,我却觉得你做得特别好,”江盈知从不吝啬夸奖,“即使我不是受益人,可我也觉得,这是做了件特别好的事情。”
“不管是江下街里的人,还是依靠渔厂生活的其他人,有了你的帮助,他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好过一些。”
江盈知说:“你比我厉害点,我做了点好事就要翘尾巴,还要奖励自己吃点好的。你这样的算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只管无愧于心就好了。”
王逢年露出点笑来,他想起陈希昨日骂他,“王逢年,全海浦那么多的傻子,你算是其中最出名的了。哪个人有钱不往自己身上拢,那个肚子滚圆的船老大,日子过得多悠哉,有了钱,什么都不缺。”
“偏偏你过得跟个和尚一样,还往外处撒,你干脆去海神庙当庙官算了。”
其实就连渔厂东家也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