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林书雁打断他,“那是我的工作,你应该分得清感谢和喜欢。”
常湛笑道:“当然分得清,所以我更加清楚我在追求你。”
追求,然后呢?
林书雁不认为他是对感情专一的人。
常湛距离他只两米不到,他却看见许多条无法跨越的沟壑,宛若一条条银河。星斑灿烂,踏进去却只能向着黑暗无尽坠落。
常湛说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偏偏他这个人最不相信一见钟情,尤其是常湛这种人的一见钟情。
一时的心动保持不了多久的,所有làng漫和热忱都会在相互了解中彼此消磨。常湛的喜欢,不过是短暂的假象。
又过了许久,林书雁说:“我不喜欢男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
常湛脸上显露着少见的认真和执着,那份玩世不恭似乎是他戴上的面具,而深情才是本体。
路灯只亮了一盏,林书雁透过灯光去看常湛的眼睛,想要在他眼中寻找一份答案。或许是灯光太暗,常湛深邃的眸中只有一片幽黑。
林书雁说:“并不是所有事都要去尝试。”
人活得太过清醒也未必是件好事,就像他,当把所有事都看得透彻,就很难用醉生梦死麻痹自己。
林书雁看似古板传统,实则自在洒脱,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qiáng他。
其实他心里明白,性别并非问题,问题是比性别更难改变的东西。贫富、阶级、观念……这些才是一条条深不可测的银河。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林书雁深谙此道,若他沦陷其中,恐怕会骨头渣子都不剩。
常湛这样的人,他不敢碰,也不该碰。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林书雁立刻钻进去。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等新鲜感过了,常湛自然也就不记得这事了。
毕竟他身边那么多人,常湛动这种心思只是图新鲜。
林书雁想不到自己都二十六了,还会被拿来当作试爱的对象。有一点他倒是清楚,那就是常湛这个人,他已经得罪透了。
出租车司机开出去一段路,发现后面跟着个跑车。这个点已经不堵车,跑车从左边超过来,跟他并排着开。
他吓得一身汗,问后面的乘客:“这人您是不是认识?他好像跟着我车呢。”
林书雁一看,果真。于是说:“麻烦您开快点。”
司机:“我就是再快也跑不过他啊,那可是跑车。你朋友开跑车你不坐,坐我的出租?到底是朋友还是仇人啊。”
林书雁说:“债主。”
司机看着不像,哪有人开着超跑追债,他这乘客看着也不像欠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