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下意识地望向晏槐,他明显很着急,呼吸都急促了许多。晏槐拍了拍他的背,道:“别着急,慢慢来。”
玉竹这时也道:“殿下别急,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皇子平复着自己的激动,好半响,他才将呼吸缓下了,道:“你先起来吧,别跪着了。”
玉竹闻言站起身,再抬头时,她已经是眼眶泛红。她仅比小皇子年长六岁,从小跟在瑜贵妃身边,到底也是看着小皇子长大的人,如今时异事殊,物是人非,都是不同的光景了。
小皇子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玉竹回道:“殿下,奴婢之前按照贵妃娘娘的叮嘱这才活下来,不敢冒然行动。况且,一直待在浣衣局,事务繁多,奴婢也没有机会与殿下碰面。上次在禧华宫是去派望贵妃娘娘的,但却遇见了殿下。”
她顿了顿,继续道:“奴婢本想与殿下碰面,但……”
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瞥了晏槐一眼,随后道:“说不上最好的时机,如今见殿下安然无恙,奴婢自然也……”
小皇子惊道:“所以,你之所以躲在宫里是我母妃的吩咐?”
玉竹道:“是的,殿下。”
小皇子心里一紧,他续连问道:“为何?母妃怎么会……”
玉竹道:“殿下,谋逆一事娘娘生前早已知晓。”她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将以前的事全盘托出。
“袁大将军死讯传来前一日,娘娘便收到了袁大将军派人送来的信,娘娘虽知晓了赵皇后要与张至景联手谋反,但仍是晚了些。思来想去,她告诉奴婢,事到如今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若是真让赵皇后掌握了煜朝江山,赵皇后是万万不会放过殿下的,只有找到另外一个可以与赵皇后对抗的力量才有放手一搏的把握。这时,她便想起了一个人。”
她把目光放到了晏槐身上,其意不言而喻。小皇子霎时明白过来,他看着晏槐,心里有阵莫名的情绪dàng漾开来,他颤声问道:“这个人……便是晏槐吗?”
玉竹点了点头,“是的殿下。”
小皇子怔愣了许久,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是晏槐?母妃她……认识晏槐吗?”
玉竹道,“殿下,有件事,娘娘和奴婢都瞒着您,她曾说,如若不能见到这个人惜命般地疼您,就让奴婢带着您逃离皇宫,一辈子都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您。可是,娘娘又说,她是相信殿下看人的眼光的。如今……如今见到殿下当真是被这人仔细地疼着,这件事,奴婢自然也要告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