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小皇子紧闭的双眼,可是,如今的情形又该如何是好呢?
许言问道:“陛下,微臣斗胆,小……小殿下是否……是否是双性子?”
晏槐道:“如何?”
许言道:“双性子怀喜从来比女子艰难,自然孕子也十分不易,易有小产的风险。小殿下既然已有身孕,那么止疼的合谷xué、三yīnjiāoxué、肩井xué便都是万万不能按的,这些xué位疏通气血,容易震动胎气,导致小产。”
晏槐拿着方帕轻轻地擦去小皇子额间的汗水,见他虚弱惨白的模样,眼睛微涩,他问道:“那要如何才能止疼?”
许言道:“遗情蛊毒难以化解,虽止疼不成,但若是以香草安神,也能缓和蛊虫的躁动。”
听他这么一说,玉竹便想到了,她当即道:“圣人,这禧华宫内就有,奴婢就去拿。”
她转身出去,不过些许便拿了几个香草荷包来,挂在纱帐上面,“当初殿下蛊毒发作时,娘娘就做了好几个,这些一直放在她的寝殿之内。”
许言道:“微臣可为殿下以针灸其他止疼xué缓和。”
晏槐道:“好,无论如何,别叫他这么疼。”
小皇子最怕疼了,连破了一个小口子都要掉几滴眼泪,若是可以,他多希望自己替他疼。
这是晏槐第一次见他蛊毒发作,就已经揪心到了这副境地,只怕以前,蛊毒发作时也是如此,他只恨当时无以在小皇子身边,可是现在,他又更恨自己在他身边,却也只能束手无策。
小皇子还紧紧地拽着晏槐的一根手指,自从昏厥到现在他从未松开过,像是抓住了一缕抚慰。
他的手那么冰凉,以往他都炽热鲜活得像个小太阳,然而此刻却凝结成了一块寒冰。
晏槐抱着小皇子,一次又一次地将吻落在他的额间,将他的眼泪和汗水都吮进嘴里,微微带咸,更多的是苦涩,慢慢在嘴里溃散,仿佛成了毒液,吞咽下去将他的心都腐蚀得差不多了。
“乎乎,乎乎,别怕,我在你身边,我抱着你……”他在小皇子的耳旁安慰着,但是他更想说的还有千千万万的对不起。
他抚摸到小皇子的腹部,似乎只有那处还是温暖如初,隔着薄薄的衣物和一层皮肉,他甚至感受到了内里有力的跳动。
晏槐一下一下抚摸着那处,他轻声道:“要保护娘亲,你要护好他。”
作者有话说:
小皇子: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夫君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