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声音还大着,接着便越来越没有底气了,小皇子垂下眸,也不敢与晏槐那过度担忧的视线接触久了。
晏槐即刻便道:“你说乎乎吗?”
小皇子道:“是,就是这个!你为什么如此叫我?你到底是谁?”
见他一副小怪shòu般咄咄bī人的样子,失忆一次倒越发的彰显本性了,晏槐的担心与焦虑忽地也就少了些,甚至,他的心里还隐隐地想道,这样也好。
他思索了一阵,忽然想起自己和小皇子曾经的对话,遂正色道:“我是你的皇妃。”
语调极为缓慢,他有意地注视着小皇子,就算小皇子低着头,他也能看见小皇子难掩的惊讶之色。
小皇子瞪圆了眼问:“你说什么?”
晏槐道:“我是你的皇妃。”
“胡说!”小皇子当然觉得荒谬,先不说这皇妃为何是男子,就说他的身体也断断不能马虎成亲的,“你信口雌huáng!你胡说八道!”
可是,虽然他嘴上说得厉害,脸上也表现得十分贴切,但心里却还是生出了一丝习以为常的感觉,好似,这人说的是真的一般。
晏槐闻言,叹了一声,“我当然是你的皇妃,还是拜过天地,堂堂正正成过亲的。你若是不信……”他旁边一指,“你看,这吉服也在。”
他见小皇子此时犹如兔子似的缩在dòng里,睁着圆圆的眼睛注视着他,对他的话浑然不信,可是又忍不住想探出身子瞧一瞧。
小皇子咬着嘴唇,道:“你不要坐在这里,你站一旁去,我就看。”
他可不敢真的探出身子去瞧,晏槐就坐在chuáng边呢,他要是靠过去,岂不是又到了晏槐的怀里?万一又扯不开可怎么办?
晏槐听了他的话,起身站到了一旁。
小皇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外边爬了爬,伸着小脑袋顺着方才晏槐指的方向一望,那铜镜旁真的支着一身吉服,朱红以底,金丝为绣,华丽尊贵无比。
这婚服从小皇子昏迷之后脱下来,就放在这里,也没人去刻意的收起来。
小皇子瞧了几眼,遭了一次打击,跌在chuáng上,他喃喃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与你成亲了?”
晏槐道:“乎乎,你失忆了,所以才会忘记我们成亲的事。”
小皇子缓缓眨了眨眼,“我失忆了?”
晏槐点点头,“对,因为你中了遗情蛊毒,这是你第二次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