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不用紧张,只是偶遇师弟。见你行色匆匆,便不忍打扰。”
李令俞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裴虞,她至今不确定裴虞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大概他是不知道,但少接触为妙。
再者,裴家高门显贵,是太子妃娘家,他三番两次威胁她,她不信江州案和裴家没关系。
李令俞还礼道:“原来是裴师兄,某刚从先生处归来,学业颇重,内心烦躁而已,未能察觉师兄。”
裴虞见她脑子十分灵光,挑眉:“我近来听闻,太原王新得了一幅画,在愿会寺大宴宾客,共赏此画,传闻画中花鸟,在艳阳之下可观其振翅欲飞之姿。”
李令俞垂下眼睑,木纳答:“是吗?希望有幸得以一见。”
裴虞盯着她又说:“听闻太原王去看望启蒙的先生宋先生,在宋先生处遇见了一位年幼的画师,偶得此画……”
李令俞问:“不知裴师兄想说什么?”
他竟然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裴虞这才挪开视线,淡淡说:“无甚,只是听山长说,幼文丹青上天分极高,之前见识了幼文送宋先生的画,不知有幸是否还能见一见?”
太原王和陈留王极其亲厚,不同陈留王和太子并驾齐驱,太原王自小风雅,不问政事醉心书画,琴诗雅律都极好,深得圣人喜爱。
此画他必定会献给北宫的圣人。
李令俞不想接话,低着头说:“不过是奇yín巧技,裴师兄何必在意。”
裴虞身后的仆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不想和他打jiāo道,而且她已经快到家了,就告辞说:“家中人还在等我,就不打搅师兄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转身就走,即便很失礼,她也不在乎。
裴虞让人跟着她,直到她进了家门。
仆人回来复命说:“她住在永和里,从前是富商送太原王的私宅。”
裴虞听着,慢条斯理的捻着笔,什么话都没说。
李令俞刚进家门,家中的老仆李忠就等在门口说:“郎君有客来访。”
她抱着书进了后面院子,这院子比从前的宅子大一些,多了两排厢房,和一个花园。
袁兆宗在书房里等着她,见她回来,忙说:“见你迟迟未归,我带给你一些书。”
李令俞让阿竺去泡茶,她问:“你如今跟着谁学习?谢寅之还是不肯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