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婢也顺着她的意思。
几个人正准备出去了,后面郁郁葱葱树荫后传来一声:“等等!”
那女婢听到声音,惊喜说:“我家郎君。”
不多时,裴虞一身素锦暗纹的圆领袍,十分低调,手里拿着一封信,过来后,朝李姝微微颔首,将信递给她道:“师弟的礼物我收到了,甚得我心,将此信jiāo给你阿兄便是。”
阿竺代李姝接了信,李姝并不敢看对方,俯首行了礼,就带着李毓告辞了。
只是不凑巧,远处水榭阁楼上,几个女娘子也看到了她们,那谢灵云恨的要命,攥着手心,心想,一个区区寒门女子,混进了宴会,就妄图富贵,居然也敢肖想裴家二郎,那真是不识天高地厚。
宴会的风波,李令俞一无所知,她大清早进了司书殿,照常上班,这几日蔡荃才给他司书殿正殿藏书楼的门,一整殿全是书,挑高几丈许的书架,比现代的图书馆看起来要壮观很多。
只是多年未开,尘土满面。
她的任务,也不是和蔡荃商量给太后祝寿的事,而是听蔡荃差遣,整理自己的办公楼,司书殿的藏书阁,蔡真协同她。
从大清早开始,她开了四面的窗,灰头土脸打扫了一天。
等将殿内灰尘洒扫完,然后还要挨着将每一本书翻出来,晒一晒太阳……
她真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没gān过这种活儿,此时灰头土脸的两手叉腰仰头看着最顶上的书,问蔡真:“你说,这得打扫到什么时候?”
蔡真正趴在梯子上擦窗户上的灰,一边答:“奴自进北宫,就没见人打扫过这藏书楼。”
李令俞心说,偏偏就让我赶上了。难道你们北宫就差我这一个打扫卫生的吗?
她不知道,北宫的藏书楼,只有萧雍一人能查看,萧诵都没资格进这藏书楼。
一整个上午洒扫完,李令俞累得头昏眼花,坐在门槛上,仰头看着天边的云彩,喝了口蔡真递来的茶水,仰头一口饮尽,尽管累,但还是嘱咐蔡真:“晚上不要点烛火,待我明日整理了书再想想办法,这么打扫不行,这得打扫到下个月去,而且要尽快整理。”
蔡真被她豪迈的喝法逗笑了,重新倒了茶递给她,闲聊说:“我gān爹说,这样喝茶伤胃。”
李令俞握着茶杯,端详着茶杯,静默了良久,才突兀地笑起来,说:“对,听你的gān爹的话,茶要细细的品,事也要细细的做。千万不能囫囵一口吞,万不可学我。”
她话说完,身后的蔡荃就说:“老奴替这孩子谢郎君提点。”
李令俞差点被他当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