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袁兆宗,她一个人旧宅里游dàng,没有人住的地方,难免空dàng,这里是她赚到的第一座宅子,她当时没想过这么多,只想有个住的地方,平安地活着。
现在看来,从她来这里开始,一切就不由她了。
裴虞就是这时候来的,阿符在门口但并不拦他。
裴虞进了后院,院子里的花草花期已过,只剩郁郁葱葱一片绿。
李令俞就坐在书房窗外,裴虞问:“师弟看什么呢?”
李令俞猛然回头,见他笑盈盈站在那里。一时间情绪复杂,又觉得十分稀奇,这位太子党,竟然又来和她jiāo朋友了。
那就别怪她心狠。
“我看这繁花似锦,一场空。”
裴虞见她并不开怀,安慰道:“师弟聪慧过人,该知道繁花似锦,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说着走进去,站在她身侧,她个子只到他耳际,此刻坐在椅子上,在他身侧,仿佛靠在一起一样。这样聪慧的人,实在难以形容。他从没见过有人会像她一样,才思、技艺、样样拔尖,却能像凡人一样泯于众人。
他怎么看,都觉得她那么与众不同。
李令俞问:“裴大人今日来,又是为什么?”
裴虞知她心里恨自己,也不在意,只说:“只是路过,进来叨扰。听闻师弟搬了新宅?还没有来得及祝贺师弟。”
李令俞随口说:“不过是换个风水,了愿寺大师说我这两年不太平,居中而住,少是非。”
裴虞明知道她是胡说,但依旧觉得欢喜。
“也是,改日我送师弟白马寺主持开光的佛珠,给师弟压压惊。”
李令俞不置可否。
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李令俞见他当真这么好脾气,不论她怎么说,他都笑盈盈的,就开玩笑说:“我在此地开设一间画院,买卖、竞价、画展,什么都做,到时候还请裴大人赏光。”
裴虞听的惊讶,四顾了一眼问:“这宅子是否太过紧窄了些?”
李令俞:“我的地盘,就这么大,随心做买卖,看得起我李令俞的人,只管来,看不上的倒也不必qiáng求。”
她言语中不乏桀骜,已有几分故意的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