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答应过我,要让我亲眼见到夏侯澜已经解毒,这点你不能食言。」无论如何,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一日不见他,易水心里始终放不下。
「嗯嗯嗯……」阿巴金猛点着头:「皇后你放心吧,朕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朕可是君子。」
「第二……」易水忽然笑了:「你附耳过来。」
阿巴金高高兴兴的把耳朵附上去,却在易水耳语了几句后,脸色越变越铁青,最后gān脆跳起来道;「不行,朕不同意。哦,到时候那个夏侯澜一旦来了呢?朕岂不是就要失去你了?这是什么狗屁条件,朕绝对不答应,朕又不是傻瓜。」
易水哼了一声道:「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有几分机会会来接我呢?夏侯澜,他是一个无比骄傲的人啊。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无非就是让自己彻底死心而已。说到底,这个赌对于你来说,几乎就算是个稳赢的局,如果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对不起,我易水是不可能嫁给这样人的,即便是皇后,我也不稀罕。你现在就可以动手,趁着我不能反抗的时候用qiáng的,可是我告诉你,你能qiáng占了我的人,却qiáng占不了我的意志,你令我颜面尽失,我是绝不会再苟活于世。我看你看得了我一时,还能看得了我一世吗?」
「别,别别。朕……朕答应你也就是了,唉,你啊你,性子怎么这般烈呢?」阿巴金捶胸顿足,直觉自己是签下了一份不平等条约。
「哼,我性子就是这么烈,你想要温柔如水的,就别找我。」易水qiáng行抑制住雀跃的心情:夏侯澜啊,你可千万别忘了你的诺言,千万……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一次,否则,我宁愿去死,化为厉鬼去给你所有最严酷的惩罚。这个念头在心里一开头。思念便如洪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怎么也遏止不住。
一个侍卫进来对阿巴金耳语了几句。易水见他深深的笑了,然后一把抱起自己,大笑道:「皇后啊,你不是要看夏侯澜的毒到底解没解吗?朕明天就带你看他去。啊啊,朕一定要抱着你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哈哈哈哈……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喷火的夏侯澜了。」
烈日炎炎,湛蓝的天空上,只有一轮耀眼的太阳高挂着,连云彩都躲的无影无踪。
天空下的战场上,黑压压的两队大军互相对持,偶尔有一丝风在他们之间chuī过,那风里也似乎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终于又见到他了。
易水随阿巴金站在大军中的战车里,遥遥望着对面的夏侯澜,因为距离太远,他并不能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不过不用看清他也知道,那就是他。呵呵,直今天,易水才惊觉到:那人的一切,其实早已像是用刀刻在了自己的心里一般。如此的清晰。
没错,那就是夏侯澜,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具备着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虽然他是坐在战车里,但是能流露出这种威严,想必毒是真的解了吧。易水长出勒一口气,两天来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的可怜心肝终于能放回肚子里勒。
身边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易水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阿巴金的醋坛子打翻了,现在那个混蛋已经完全把自己视为他的私人所有物,真不知他那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感觉到阿巴金刻意的搂住了他的腰,驱使战车向前行驶,他心里「咯」地一下,慌乱叫道:「你gān什么?我没有说过现在就告诉他,今天我只要看到他就行了。」
他想拽开那两只钳子似的手臂,却徒劳无功,耳边是阿巴金戴着浓重醋意的声音:「朕觉得不够,朕就是现在就要让夏侯澜知道,你已经是朕的皇后。」话音刚落,他不等易水阻止,便扯开了嗓子大喊道:「夏侯王爷,别来无恙,哈哈哈。」
易水的脸都黑了,夏侯澜明明是奇毒刚解,箭伤未愈,这人竟然打招呼说「别来无恙」他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啊。
夏侯澜转过头来,易水的心跳猛然加快了节奏,直待看清楚那张已经去除了蓝色恢复正常的俊逸容颜,他再也忍不住,两行湿热的液体顺着面颊蜿蜒而下:这个混蛋,他又成功了,成功的骗取了自己的心,两天,只有短短的两天而已,他竟然思念成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夏侯澜也看见了他,易水分明看到他脸上眼中掠过的惊喜以及……随后燃烧起的熊熊怒火。
他心里竟然淌过淋漓的快意:很好,夏侯澜,也让你尝尝这相思断肠的滋味,若只有我受罪,也太不公平了。
「阿巴金,拿开你那肮脏的爪子。」大战的序幕在夏侯澜气急败坏的大吼中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