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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变黑的,只是哭累了就呆滞地坐在街道旁,我不想回去谢惟的私宅,却也没有地方可去,过路人来来往往,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也不在乎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痛,对我投以同情的目光后,他们也要去面对自己乱糟糟的生活。
被yīn影笼罩时,我慢吞吞地抬起头,街边的路灯很璀璨,从谢惟的头顶泄下来,他背着光,脸色yīn沉得犹如bào风雨来临前的天,我理应害怕的,可是林娇娇给了我勇气,只是冷冷地和他对视着。
谢惟被我这样的眼神触怒,二话不说来拽我的手,我猛然把他的手甩开,一点儿不想被他碰,有路人好奇地看着街边这场闹剧,谢惟身份特殊,不可能陪着我这么僵持着,他居高临下看着我,语气森然,“你一定要跟我闹,是不是?”
我害怕得缩了下肩膀,抿紧唇不让自己的恐惧泄露出来。
“我只给你三秒,你自己想清楚。”
他还没有开始数数,我就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眼前有几秒都是黑的,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谢惟用力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街边停着的车子里塞。
车子启动,我缩在角落,谢惟没有即刻发火,只是漠然地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道,“我们回去好好算账。”
我抖得很厉害,不敢看谢惟吃人的脸色,紧紧闭了眼,仿佛只要看不见,我就能逃避即将面对的痛苦。
谢惟一到私宅,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性,他甚至等不到回房,在客厅就打算处置我,直接将我按在了沙发上,捏住我的脖子,为了不捏死我,他收了力度,手背浮现青筋,面目狰狞,一条条数落我的罪状,“瞒着我外出,不接我的电话,夜不归宿,宋槐,你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
我看着他冷峻的微微扭曲的脸,即使怕得浑身战栗,却头一回不想求饶,我说,“我成年了,我有自由决定自己想去哪。”
谢惟手上的力度重了些,我呼吸顿时有些困难,他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我裤子口袋里露出的信封一角,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眼疾手快把信纸抽了出来,我仿佛所有的理智也被抽去了,怒斥他,“不准你碰,还给我!”
这是一年来,我第一次这样大声跟谢惟反抗,谢惟气得狠了,死死捏着我的脖子,膝盖压在我的胸口处,我整个人像被关进密闭的罐子里,能吸取到的空气越来越少,谢惟一手打开信纸,眼眸扫着信上的内容,他的眼睛越来越沉,沉到变成纯粹的黑,然后诡异地发出一声轻笑,“原来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