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语道破我的目的,我顿时像被甩了一巴掌般,如同跳梁小丑难看至极,抱着他的臂正想松开,他却反手搂住我,在我唇上亲昵地啄了啄,笑得放肆,“不过既然小槐开口求我,我当然要满足。”
我眼里溢出欣喜,主动攀住他的脖子索吻。
要扳倒王生秦,绝非易事,他手里养了那么多青chūn靓丽的少男少女,安插在不同人身边,如果走正常途径,难保他进去了不会把所有人全盘抖出,因此只能走偏门。
谢惟得知贺一斐答应我这件事,沉默了很久,他坐到我身边,冷峻的五官紧绷着,半边脸隐在光影中,我忽然想起我们的初见,那年我才十七岁,谢惟笑着讽刺我,当时我仍不知我与他竟有这么深的羁绊。
他的jīng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也常年在服药,有一回我见到他似是头痛欲裂,忍不住拿脑袋去撞墙,分明是有些疯狂的行为,他却不知道痛似的,撞了十来下都面不改色,我漠然看着他发疯,他把我圈进怀里,我闻见他身上带着浓酒的苦涩味。
他喃喃着,像被bī到悬崖边的人,“我不要结婚,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谢惟所有的病态都源于他家庭对他的压制,我早说过他是被限制在方盒里长大的植株,如若他不喜欢男人,亦或者他不是生在谢家,他这一生会活得轻松许多。
贺一斐跟我说,谢家在找跟谢惟联姻的对象。
他们这些大家族,联姻是常有的事情,婚姻并非因为爱情,而是为了利益。
谢惟看着我,他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我的发梢已经有点长了,微微盖住了眼睛,他从我的鼻子摸到嘴唇,说了句,“宋槐,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你想连我都杀了吧,”他冷冷一笑,“你两年前就杀过我一回了。”
我想起那夜尖锐的刀和浓稠的血,也想起月光下朝我伸手的温司。
那是我最幸运的一天,我遇到了温司,只可惜没能杀死谢惟。
我终于肯对他开口,“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五官扭曲了一瞬,像是头又痛得不能控制自己,只能扑上来抱住我,仿佛我是什么良药一般,能够缓解他的疼痛。
我继续去上学,表面上看,我总是独来独往,但谢惟安排的人,一定在暗处偷窥着我,有无形的绳索栓在我的脚上。
半个月后,我被久违的人拦在了学校。
从高考后我就没有再见过王琴琴了,这次见面,她不再是当年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二十岁的她出落得很漂亮,却掩盖不去眼底的痛苦。
她拦住我,哭着求,“小槐哥,你放过我爸吧,我求你。”
定是徐丽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