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再把他牵扯进来了,他应当配一个比我好得多的人。
时至今日,我心里清楚我已经无法将柏垣当成温司看待,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可我跟柏垣,注定走不到头。
我神情冷静地下楼,走到客厅,找到一柄尖锐的水果刀,藏进了袖口。
“我想看花。”
已经是深秋了,花都快败了,可帮佣还是带着我出去,走到花园,我看着不远处的大门,笑了笑说,“我有点冷,能不能帮我拿件外套?”
帮佣不疑有他,他一走,我就往门口走去,对门卫露出笑容,“柏垣要回来了,我想亲自出去接他,劳烦你给我开个门吧。”
门卫虽然有点疑惑,但我笑得太真,他又知道柏垣对我极好,略一犹豫,还是放我出去了。
外面的风好大啊,chuī得我脑袋尖锐的疼。
我缓慢地往前走,见到头顶的监控,也许柏垣能看到吧,于是我忍不住地朝监控挥手,无声笑道,“柏垣,再见。”
谢谢你曾经给过我温暖。
我不断往前走,往前走,像找不到归途的旅人,不知道柏垣得知我离开会不会怪责我,他都还没有向我报复回来呢。
不会的吧,他那么气我,搞不好巴不得我早点滚蛋。
我怅然若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头才终于有一辆车挡住我的去路。
谢惟和贺一斐一同下车,我裹了裹衣服,太冷了,朝他们露出个笑容,似跟老友打招呼,“来了。”
小半月不见,谢惟和贺一斐都憔悴了许多,特别是谢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láng狈的模样,他眼下乌青明显,面皮发白,像青天白日的鬼,贺一斐则瘦得两颊都微微凹陷,如同饥荒时代的人。
受苦的是我,他们看起来反而比我还要落魄,有点好笑,我也忍不住真的笑了一下。
赶在谢惟上前时,我抽出袖子里的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他们二人果然大怒,谢惟吼道,“放下!”
我才不会傻到在他们面前自杀,我摇摇头,朝他们走过去,在他们惊愕且不安的眼神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见他二人还没有动作,我说,“还不上来吗?”
谢惟闭了闭眼,绕到前头去开车,贺一斐与我坐在后座,一直盯着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他放软语调,“小槐,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我不禁发笑,“你们都还没死,我不会死的。”
他表情骤然变了,像是要发怒,但碍于我架在脖子上的刀不敢贸贸然上手,最终露出虚伪的笑,“小槐肯跟我们回去,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车子发动了,我缩在角落,死死握着刀,冷眼看贺一斐表演,他在我的目光了到底收了笑,委屈地叹气道,“这些日子我跟哥为了找到你费了不少功夫,柏垣把你藏得好深,小槐,你别再躲了好不好,肯定是他胁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