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侍女说:“走!”
侍女腿脚发软地跌落在地瑟瑟发抖。
这时,七八个刺客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把皇后团团围住。
热热闹闹的夜市变得一片混乱,无数人开始尖叫着奔逃。
皇后出门不曾佩剑,他怎么能想到,这皇城根底下还有人敢行刺皇后。
几回jiāo锋下来,皇后气息渐渐变急。
皇后在京城遇刺,临街就是禁军府,却迟迟无人来救。
是谁安排,早已不言而喻。
皇后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一脚踹飞前方桌椅,gān脆站在原地不动了。
几个刺客没料到皇后忽然停住,纷纷láng狈地收回各自的刀枪棍棒,反被自身气息反噬,丁零当啷地倒了一地。
皇后站在大街档口,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那群东倒西歪的刺客。
侍女扶着桌子惊恐地慢慢站起来:“皇后,这……这……”
皇后说:“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再出来?若不想出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片刻之后,皇上玉树临风昂首阔步地从旁边小巷里走出来。
皇后一副你不可理喻的气恼模样。
皇上却从背后掏出一朵花来:“朕今日闻着宫外花香,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皇后也在,这花好看吗?”
皇后说:“好看,一定称秦贵妃那对肥嫩美臀,陛下好好享用,告辞。”
皇上一把将皇后拽回来:“皇后从前最喜欢蔷薇,朕亲手捧来,你却恼了。”
皇后说:“我当年喜欢蔷薇,便在凤仪宫内外种满蔷薇。如今不喜欢了,就把蔷薇尽数拔除,种了栀子茉莉牡丹杜鹃。陛下既然已先走一步,怎么还会妄想我一如从前?”
皇上看向皇后。
皇后深吸一口气,说:“陛下,闹市街口帝后如此胡闹,明日这笑话就要传遍九州了。”
皇上理直气壮地把皇后抱在怀中:“朕是一国之君,你是朕的皇后,朕哄你宠你,天下人只会艳羡敬慕,谁敢笑?”
皇后看着皇上,眸中波澜潋滟悲凉。
可他到底是收住了。
他是皇后,是帝王正妻,他不是年少时那个肆意妄为的相国公子,没有资格再无休无止地和他的夫君闹脾气。
于是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说:“陛下,我累了,回宫吧。”
若他真的要吃醋,七年来三妃八嫔和不计其数的宫人侍女,早让他心肝脾肺都被酸意浸到透烂了。
他知道,皇上想要摆脱相国一系的控制,就要拉拢其他官员。
册封妃嫔,是最一本万利的法子。
皇后悲哀地想,他可真是个千古贤后,皇帝纳妾他不但不闹,还能在心里留出点空来,心疼皇上还要费心安抚那些有用的棋子。
皇帝想要夜宿凤仪宫,被皇后赶了出来。
皇后站在门口警告他:“陛下今日在宫外一闹,明日安明慎就要来寻我晦气。宫中野猫无辜,陛下就当怜惜一条性命,快去阆玉宫安抚安抚您的小野猫吧。”
说完,皇后一脚踢上了凤仪宫的大门。
皇上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地站在凤仪宫外。
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是回蟠龙殿睡,还是去一趟阆玉宫?”
皇上摸摸鼻子,转头往回走,问:“太医院这几天有消息吗?”
太监说:“回陛下,皇后这些日子并没有传召太医诊脉。”
皇上说:“药方可有问题?”
太监说:“那药方是老奴派人去逍遥谷以万两huáng金向鬼医求来的,鬼医说,便是天生施人体质,也能催出珠胎来。”
皇上说:“那不该啊,朕已经连宿凤仪宫三次,皇后怎么还没半点动静?”
太监说:“陛下,许是皇后不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