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尴尬地一笑,如果说那次绑架带来的最大麻烦,恐怕就是让她那张脸变得尽人皆知,偏偏媒体记者还不遗余力的炒作什么美女工程师,实在让她无奈到了极点。不过好处也不是完全没有,起码可以节省了进一步自我介绍的功夫。
陆筠没有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苏医生,我的话可能有些唐突,但是请您理解。两年前巴基斯坦大地震的时候,您带领了一组医疗对去了巴基斯坦,驻扎扎在斯瓦特河边上的加米拉镇上,对吗?”
苏兆仪坐到桌前,给了个肯定的回答:没错。”
陆筠问下去:我想问您一下,您当年救治病人的时候,有没有救过一个中国人?”
印象中,似乎有几个。”
陆筠从挎包里拿出一张保持得极好的照片双手递给他,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我知道现在让您回忆一个病人有点qiáng人所难,但是也许你能想起来……”
苏兆仪瞥了一眼照片,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最后才说:抱歉,我不记得了。”
陆筠只觉得膝盖忽然一软,好容易才能扶着桌子勉qiáng站住,继续问下去,啊,那你们当时有没有因为医疗条件限制,把一些送受伤的病人送回中国救治?”
苏兆仪摇了摇头,慢慢地叹了口气。
没有。”
陆筠的心顿时沉到了海底,退坐到沙发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苏兆仪知道这是受了刺激之后的下意识的痉挛,于是换了个问题:陆小姐,他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陆筠眼眶一热,喃喃说,很重要。我找他找了好久……”
陆筠的声音绝望地低下去,喉头好像被尖锐的固体哽住了;她觉得自己跋涉在海上的黑夜,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毫无意义,身体里有一团化不开的黑气,抑制她的呼吸,那天的痛苦,连思维都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