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睡到一半,也被电视的光芒和声音惊醒了,辛苦了一天,抓着毛毯坐在沙发上,一会看看吴维以,一会看新闻,视线几个来回,不可言喻的心酸涌上额头,她死死咬紧了唇。
原来爱情与爱情之间是有距离的。那种距离,不是高与低的距离,不是身份和地位的距离,更不是付出和接受直接的距离,而是单纯的远与近罢了。譬如现在,现在吴维以就在她身边,可她却从来抓不住他。
鸿沟宛如天堑。从认识到现在,十多年时光飞逝而过。
恍若一梦。
[三十七]
陆筠一晚上没睡好。
吴维以在她身边倒是睡得沉,呼吸均匀而绵长。她怕吵到他,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晚上,直到空气一点点透明起来。动了动脖子,微微侧过头去,盯着吴维以的侧脸看,居然被他脸上朦胧的晨光刺激得两眼发酸。
她一直有轻微的失眠症状,更何况七八个小时的时差,实在躺不下去了,最后谨慎地动了动手臂,从chuáng上坐起来,悄悄下了chuáng。
她动作很轻,直到换好衣服吴维以也没醒过来。
陆筠去浴室洗了个脸后就出了病房。大概时间太早,这家医院的任何角落都见不到人,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在打盹等jiāo接,她不忍心打扰他们,一转身去了医院外的花园。
清晨空气十分清新,不算十分亮,雾气隐隐约约;花木好像也没睡醒一般,懒懒地伸展着枝叶,晨风从远方来,摇不落昨夜留在叶片上的露珠,湮灭在cháo湿的泥土里。
她呆呆坐了许久,又回过头去看着这栋外科楼。楼房并不高,整洁的白色小楼,镶嵌着一格一格的窗户,玻璃后是统一的浅蓝色窗帘,吴维以就在某一格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