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清医生的意思,她隐约觉得不妙,郑重其事开口:他是中国人,工作事业朋友同学都在中国。大家都很欢迎他回去。我们总是要回去的。”
医生怔了怔,仿佛才发现吴维以是中国人这个事实,眉毛凝在一起:温小姐怎么说?”
此时吴维以和温晓已经离开了复健场,在阳台外靠窗的位子坐下。陆筠看了阳台,觉得自己的心态实在好得让她自己都佩服,于是就微微笑了,维以会跟她谈的。”
其实吴维以根本不知道要跟温晓说什么。他想了一个早上,连腿疼的时候都在翻来覆去的思考怎么开口跟温晓解释陆筠的事情,依然苦无答案。吴维以自觉不是笨蛋,他的大脑或许可以宛如计算机自动算出偏微分方程,但却没有存储着解决目前尴尬情况的智慧。斟酌再三,最后叹口气,问:你跟陆筠两个人,刚刚说了什么话?”
虽然是在问,声音里一点疑问都没有。
你觉得我们说什么?”温晓疲惫的靠在长椅椅背上,太阳出来了,她微微眯起眼睛,但声音还是一样温柔。
一句话就把问题扔回来了,吴维以说:不论她说什么,也都是我的想法。”
这话忽然有点刺耳,温晓冷淡地开口:她昨天晚上来的?知道我对你狠不下心,你们俩就商量好了用这种怀柔政策对付我?”
晓晓,我们没商量任何事情,又怎么会对付你?”吴维以反而惊讶了,昨晚上两个人说了半夜的话,然后他因为困倦就睡过去了,哪里有时间商量事情。实际上陆筠听了温晓的事情之后,在黑暗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温晓满脸的困惑和茫然,呆了呆后轻声问:维以,她哪里比我好?”
两个人第一次这么正面的谈起陆筠。她不比你好,没有你能gān,不过知识很扎实,奇奇怪怪的书看了很多,说话一串一串的。工作的时候倒是很认真,平时有时候性子也急得很,做事完全不瞻前顾后,毛毛躁躁,说起来——”吴维以猛然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都这么熟的人了,温晓自然知道她后半句是什么,身体不自觉的有点发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还是问出来:这么说,你是觉得我太能gān了?我跟你的差距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