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贯穿脊柱的冰冷电流,同时让纪勇涛和楚稼君的后颈紧了紧。
纪勇涛先开的口:许飞?
纪勇涛:你是许飞?你是……许飞?
在纪勇涛努力想对这个判断表示质疑的时候,年轻人笑着点点头,笑得腼腆而无害。
楚稼君注意到,在这一刻,身边原本缠绕着的那些便衣的监视,瞬间消失。
纪勇涛想替他提行李,楚稼君只把属于许飞的那个装着日用品的行李包给了他。两人走向停在马路对面的车,车门拉开时,里面涌出呛人的烟味。
纪勇涛:你行李怎么那么重,车都给压歪了。
纪勇涛:几号报道?我要有假,就开车送你去。
楚稼君报了那个录取通知书上的日期。他已经想好了借口,比如要参加大学开学前的新生jiāo流会,提前搬进寝室,直接和这位表哥分道扬镳。
纪勇涛:你一个人搬寝室行吗?这么多东西。开学前你住我那啊,你妈连伙食费都给我汇过来了。
纪勇涛:你那头发怎么回事?开学前得剪了吧?学校会没意见?
楚稼君嘀咕:又不是读警校。
纪勇涛:还警校呢。你敢在警校里留这头发,头皮都给你铲了。
楚稼君:勇哥读过啊?
纪勇涛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了张证件递过去。
——看清证件上的单位和职位时,楚稼君呆在后座,懵了很久。
第2章【02】
纪勇涛在前座开车。表兄弟很多年没见面,也确实没什么话好说,无非寒暄几句,夸夸表弟上进。
大概是职业病,纪勇涛很能和人套近乎,他以为自己能引许飞主动开口,可聊了一会儿,发现表弟对很多事情都在避重就轻。
比如问阿姨家好不好,就只回答“都好”。问家里人现在都在做什么生意,就回答“还是以前那些事”。
纪勇涛把这些归结于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与怕生。沿海的小城,人口相对闭塞,许飞也许和那里的许多年轻人一样,不太擅长和陌生人jiāo际。
楚稼君决定动手了。他发现要伪装许飞骗过纪勇涛,难度远比想象中来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