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民:爸爸去县里的地下赌会,欠了很多钱,跑了。讨债的上门,要抢他家的jī抵债嘛,女的肯定不肯,后来被打死了。
陈为民:就当着小孩的面打死了。然后楚稼君被扣了,被那些人扣走了。就……就是欠债、孩子、抵债,明白吗?
笔录人勉qiáng听懂了。
纪勇涛:他爸爸呢?答应了?
陈为民:他爸爸后来回来了,跟赌会的人谈过后也答应卖孩子抵债,画了押,这小孩就算卖给他了,从此不见了。同志,厉村这种事儿太多了……
纪勇涛揉着太阳xué。他特意让人将消息拿去偏远地区问,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从前在城市和镇找人,都没找到,因为这人的出身很可能在较偏僻的地方,jiāo通、通讯、教育,全都不发达。
陈为民的到来很珍贵,但这些线索,很难说有没有作用。
楚稼君今年大概二十岁上下,十几年前的线索,很多都失效了。
纪勇涛:如果你现在再看到他,你会对这人有感觉吗?
陈为民想了想:他眼睛很特别……我想想,大概是……
陈为民苦思冥想,忽然,目光落在一样东西上面。
——办公桌上,有个相框,里面是张合照。陈为民皱着眉头凑近看,指尖不确定地伸出来,点在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脸上。
陈为民:……这个……有点……
纪勇涛:那是我弟弟。
陈为民:哦哦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冒犯长官……
纪勇涛:很像?
陈为民:啧,说不好。就这个小同志他眼睛的气质……
纪勇涛让人把这条记下来,找画像师。他们之前得到了楚稼君下半张脸的画像,现在勉qiáng得到了上半张脸。画像要一周,明天要和平阳县那边联系通气,留下陈为民,还要安排招待所和伙食……
纪勇涛看着之前其他市传过来的下半张脸画像,这张脸,如果只看一半,有种少年人尚未长开的稚嫩感。假如放上许飞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没人希望自己弟弟长得像一个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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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勇涛送陈为民去了招待所,帮他开了居住证明。
纪勇涛:陈老师,还有点事情我想问你。你说你一直和县里反映的那个赌会,现在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