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稼君:那又怎么样。我说了,你怎么确定哪些人是我的人?
——从厕所出来后,每个人都把旅游团的贴纸给丢了,看起来都是普通人。
纪勇涛:我猜大致是这样,这些人先在展馆里找好自己待会儿要劫持的目标,然后去厕所拔出刀片,丢掉贴纸,回到展馆找刚才的目标。就算偶尔有错漏也没关系,只要大部分人质都是普通游客就可以。
纪勇涛:所以你觉得我们只能用普通办法区分人质和劫匪?
他把手伸向楚稼君。同时,展馆内的广播响了——
火灾警报,通知客人离开展馆。
立刻就慌乱走向出口的全是普通人,而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则全都是楚稼君的人。二楼的保安已经拔枪对准了一楼的那些人,楚稼君依旧趴在柜台上,不舍地盯着那条祖母绿。
纪勇涛:自己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去。到此为止了,没什么好玩的了。
楚稼君转头,睁大眼睛,笑着看他。
楚稼君:勇哥,我很喜欢学校的。
他半张身子都趴在了柜台上,松了口气:从变成许飞后,我就开始留心起了一件事。比如学生会坐哪路车上学,什么时候会chūn游秋游,什么时候会举办校外活动。
楚稼君:比如去公园里种树,去校外实践——快过年了,谁也没心思读书,学校好像经常这时候组织看电影吧。昨天淮海路的电影院门口就有学校的巴士,这种都是分年级、分批去的,我猜,今天还会有学生去。
楚稼君笑了:我在A市第一次gān活就是用送学生的车当掩护,我真的,很喜欢学校的。
在淮海路某家历史悠久的电影院门口,一辆载着小学生的巴士正缓缓停靠在路边,准备把师生放下;突然,两个人拦住巴士,挥动手臂,其中一人指指右车胎,似乎意思是压到了什么。
司机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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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稼君看了纪勇涛的手收了回去,一把抓住了那只手,但立刻就被男人甩开了。
楚稼君:生什么气啊,勇哥,又不是第一次了。
楚稼君:把手给我好不好?勇哥……
他温柔地将手放在柜台上,手指勾了勾。
楚稼君看着纪勇涛的双眼:我能做到哪一步,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
他腰上的大哥大来电了。楚稼君把电话摆在柜台上,杂音严重的通讯里,另一头传来孩子们的哭叫声
楚稼君:说不定是录音呢?说不定呢。但如果我没有顺利出来,你知道那车里的人会怎么样。
纪勇涛:我没见到,我们不会为了一群还没见到的人质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