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戳他的胸口,再三声明。
“陈志明!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
没理会她的抗议,他猛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低下头,在夏日的午后,笑著吻掉她所有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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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气氛凝重。
张铁东再度做了一次x光检查,确定受伤的左小腿里的钢钉没被摔得移位,还牢牢固定住断骨后,再度送回病房中。在这段时间里,他都不许白秀筑离开视线范围。
护士长亲自为他调好点滴,待一切妥当之后,又吩咐了几句话后才离开。
一时之间,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室内一阵静默。
追回杀手之后,志明与春娇先到警局。志明花了不少时间,侦讯那两个杀手,而春娇则忙著通知台中的厂商,要厂商派车过来,把她经过一番折腾、里里外外都被弄得脏兮兮、后轮还被射穿的爱车,尽快送去维修。
然后,他们才又一起来到了医院,回到张铁东的病房。
满地的碎玻璃都被处理干净了,就连因扭打而散乱的床铺,也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先前惊恐危急的种种,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
先开口的人是陈志明。
“我认得你。”他站在墙边,静静看著张铁东。
坐在床上的张铁东,健硕的身躯明显一紧。他脸色一沉,表情比先前更冷酷,幽暗的黑眸扫来,锐利得就像刀子。
那可怕的眼神,让春娇全身发冷。
陈志明不著痕迹的握住她藏在背后的小手。他的观察力太强,没有错过她泄漏的恐惧,即使她流露出的恐惧是那么的些微,那么的几难察觉。
他的视线,仍停在张铁东身上。
“十多年前,我刚从警校毕业,参与了一项任务。那次,警方破获一个犯罪集团,所有罪犯被一网打尽。我记得所有罪犯的脸。”他的口气很平淡,轻松得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你是当时被逮捕的犯人之一。”
张铁东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酷,只有握住白秀筑的手,紧了一紧。
“在农场初次见到你,我很震惊。我的记忆跟警方的档案,都记录著你早已被执行枪决。”陈志明甚至还露出微笑。“问题是,我亲眼看见,你还活得好好的。”
“逃狱?”春娇的声音,虽然低,但很清楚。
他看了她一眼。
“逃狱会留下记录。”
“易容逃狱?”她小声的咕哝著。
“那是电影才有的情节。”
“他砸钱在监狱里找到人,交换了身分?”
“你电影看太多了。”
“那……”还有什么可能性?
陈志明的视线,再度回到张铁东身上。
“你不是犯人。”他做出结论。“你是那桩任务的卧底,任务成功之后,警方销毁了你的一切记录。”
“这是你调查出来的?”张铁东第一次开口。
陈志明摇头。
“这是我的推论。”他知道张铁东在担心什么。“警方这边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你的记录。”要是怀疑张铁东是个罪犯,他根本不会让春娇接近张家的有机农场。
张铁东的眼微微一眯。
那次任务成功之后,他就离开了警界。事隔多年,他也刻意遗忘那段不愉快的回忆,而陈志明见到他时,根本没有流露出半点异状。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只清楚的告诉他,这个男人绝不简单。
事实证明,他曾经赖以维生的敏锐本能,并没有因为这几年来的平稳日子而变得迟钝。
“我的推论正确吗?”陈志明微笑著问。
张铁东不答反问。
“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他的问题,等于是间接承认。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晚。”
那就是三个多月之前!
这家伙刚上任时,就知道张铁东的身分特殊。
春娇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隐瞒了这天大的事情,却没对她透露过半点口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质问,对于身为镇长,却对整个镇还有不知之处,感到相当不悦。
“我不像你,未经当事人同意,我什么事也不会说。”他耸了耸宽肩。
既然张铁东想要隐姓埋名,不再继续过枪林弹雨的日子,身为后辈的他,当然得尊重前辈的意愿。
听出陈志明话里的讽刺,春娇瞪大了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了什么事?”可别随便找个罪名按她头上!
“你什么也没说。”陈志明低下头来,直直看进那双漂亮的双眸,黝黑的俊脸上,难得的失去笑容。“但是,你做了网页,把他们的照片,甚至住院消息全都放在网路上,不但任人浏览,还大肆宣传。你不只拍照,还公开张铁东的姓名、农庄全名,部落格又连结到镇公所的网页,任何人只要有心,都能轻易找到这里来。”没了笑意后,他的眼神里透出强大的压迫感。
春娇咬著红嫩的唇,感觉立场愈来愈薄弱,却还想重申。
“我是担心他们的经济状况!”
“他住的是单人病房。”他提醒道。张家的经济状况并没有春娇想像中艰困。
呃,对喔!
“多点收入,并不是坏事。”她还想坚持。
“问题是,这笔收入差点害得他们没命。”他的口气虽然不重,但黝暗的黑眸却有著浓浓的责备。“你太自以为是,根本听不进他们再三重申,不想要宣传、不需要更多收入。”
她深吸一口气,小脸已经自得像纸,但双眼仍笔直的迎视他,并没有转开视线,回避他眼里的责备。igsrc=/iage/12128/3793284webpwidth=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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