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罐啤酒被喝光,他习惯性地将易拉罐捏扁。
便利店店员jiāo接,刚来接班的店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先生,需要帮你叫辆出租车吗?”
陈白尘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易拉罐,但他并没有醉得太厉害。
只是晕。
只是虚。
这是他的常态,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摆摆手,明白店员怕他在这里出什么意外,已经在赶客。
陈白尘笑笑:“有雪糕吗?”
“你要哪个?我帮你拿。”
陈白尘站了起来,缓了几秒,朝着冰柜走去。
他买了根雪糕,是那种全冰的。
付了钱,推门走进了寒风中。
冬天,飘着雪,陈白尘吃着雪糕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个路口。
管逍去公司的时候看见助理哈欠连天地在整理资料,随口问了一句:“那个酒鬼走了?”
“走了走了。”赵越见他来了,起身给他泡咖啡,“一早被尿憋醒,然后就走了。”
管逍心说:还行,命大,还没死。
他推门进了办公室。
今天有两个会议,晚上要去打针。
想起打针他就想起那个酒鬼,心说:我要是医生就给他开头孢。
想完了,打了个激灵,又告诉自己:不行,不能犯罪。
助理敲门进来,把咖啡放在了管逍桌上。
“对了,”助理说,“昨天您让我送他去酒店,我还以为是您认识的人呢,没想到就是一路边的流làng汉啊!”
“流làng汉?”
“不过现在的流làng汉也真行,挺有钱的,”赵越说,“我下楼去前台签单的时候,前台跟我说那人自己退房jiāo钱了,一晚上一千二,他竟然就付了。”
“……”管逍没想让那酒鬼掏钱的。
那家酒店是他们公司常年合作的,用房和宴席都有折扣,每个季度财务会去结算一次,对于管逍来说,让一个酒鬼占一晚上便宜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就算走不了公司报销,他自己出这个钱也无所谓。
当然了,他不是真的愿意让酒鬼占便宜,只是觉得花钱救条人命,跟那人是谁没有关系。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就说不认识你。”赵越外面的内线电话响了,“那管总,我先去接电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