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的蜡烛燃尽了,奶油最上面敷了一层的蜡油。
陈白尘眼睁睁看着烛光熄灭,觉得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耗尽。
不过他自知他的人生比这蜡烛还不如,至少蜡烛还能照明,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躺在地板上,用手指抠了一块奶油放在嘴里吮吸。
他闭上眼,舔着手指。
过分甜腻了。
他从来不给那两人过祭日,甚至从不会去扫墓。
他怨恨。
怨恨他们也怨恨自己,总觉得既然他们走的时候不肯带他,走后肯定也不愿意见到他。
那么就不去了吧。
坟头的草到了冬天自然会枯败,用不着他去烧。
那他自己呢?
他死后,是不是连一块像样的墓地都不会有?
陈白尘睁开了眼睛,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外卖的塑料袋。
他有些胃疼,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三餐不正饮酒过量伤了胃。
不饿,但很难受。
陈白尘犹豫了一下,打开了袋子,坐在那里把已经冰凉的烧烤全都给吃了。
吃完,冲进洗手间吐了个痛快。
他胃疼得直冒冷汗,坐在那里,却笑了。
管逍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陈白尘了,毕竟两人要是不互相攻击,好像也没什么原因会再有jiāo集。
那天晚上他确实有点儿圣父心里发作,看着对方红了眼就以为自己惹哭了人,事后想想,可能也未必。
但不管怎么说,之后他因为忙,有半个多月都没去奶奶那里,忙着赚钱的他,把那个姓陈的酒鬼也就给忘了。
当然,前提是,他这个晚上没有去酒吧。
管逍不是混迹夜店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二世祖,尽管他其实有这个条件。
阻碍他游戏人生的并非远大理想,而是他的洁癖。
他觉得酒吧人多,空气都脏,每次去那儿都简直能要他的命。
本来不想去的,但好兄弟结婚,婚礼之后当晚叫大家一起去疯。
管逍是个很在意朋友的人,人家大喜的日子,他不好不给面子。
晚上九点多,一行人到了酒吧。
管逍吐槽:“这也太早了,谁这么早来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