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老单于死后,玉堂一度担心我会被拉去殉葬,或者分给其他月氏贵族。但我心中却毫无波澜,我在赌。
不过事实也是我赌对了,忽罕邪继位的当晚,便将我叫去了他的王帐。
☆、02
傍晚时分,我去王帐走了一趟,忽罕邪还在与大臣们商议事情。我思忖了一会儿,先去了山坡上chuī夜风,月氏昼夜气候变化极大,我迎着风,chuī得满脸都是泪,脸颊微僵,想来鼻子也是红的。
在此走到王帐时,大臣们已经散去,我让玉堂拿了刚炖好的牛骨汤,钻进了帐子。
忽罕邪立在地图前端详,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清我的脸色,面上微微一愣,支开了玉堂,帐子里只留下我们二人。
“怎么了?”他拉过我的手,将我圈在怀里。忽罕邪年轻气盛,即使是寒冬腊月,帐子里也不需要生炭火,他自己就是个小火人。
我有些发抖地依偎着他,钻在他给我开辟出来的天地里。
忽罕邪发现我有点不对劲,捧起我的脸,指腹摩挲着泪痕问道:“哭过?谁给你气受了?”他顿了顿,试探问出口,“我娘?”
我摇了摇头:“不是大妃……”
他觉得好笑:“那是谁?谁敢欺负我们瑉君?”他话里调笑意味十足,我佯作生气推开他,从他怀里离开做到对侧。
忽罕邪敛起笑容,认真问道:“真生气了?”
我咬着唇,为难地将脸瞥向一侧,吸了吸鼻子:“西蠡王妃送来了东西。”
忽罕邪听见这个称号,皱了皱眉头:“她送你东西?送了什么?”
“几张骊皮,说是西蠡王狩猎归来赏了她许多,便遣人夹在了王爷给你的贺礼里头,命人拿给了我。”
我看忽罕邪不说话,沉默了一瞬便只能继续往下说:“我本以为只是寻常妯娌之间的馈赠,可我听下人们讲……讲……”后面的话我是在说不出,就这样盯着忽罕邪,看他的反应。
月氏有传说,说是月氏的先祖因为是兄妹不得结合,只能狩猎得来骊皮将二人的面孔遮住这才让二人放下了羞耻与戒备,繁衍子息。这话不用我说,忽罕邪自然比我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