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卸了妆容,摘下首饰,让玉堂给我拿了两个塞子堵耳朵便chuī熄了灯睡觉去了。
其实现在时间尚早,可最近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些嗜睡,还好吃。若是往常,吃多了不消食,我是万万睡不着的。
草原上有微弱的蝉鸣,我有些迷迷糊糊,夜风轻柔,chuī起帘子送入帐中,我翻了个身,忽然碰到一具温暖的身体,心中一颤,出声问道:“忽罕邪?”
“嗯……”他见我没有熟睡,伸开手臂将我揽进怀里,酒味冲鼻,我胃中翻涌,连忙将他推开。
他一愣,挪得远了些,问道:“还是有很重的酒味吗?”
我起身下chuáng,倒了杯水才将喉间的恶心咽下。
他显然还有些迷糊,缓缓地起身坐在榻边,扶着额头道:“我喝多了,你若不舒服,我回王帐……”
我一把拉住了他。
忽罕邪愣了一瞬,看见我塞在耳朵里的玉珠,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他替我取玉珠,又环住我的腰,将我圈在怀里:“舍不得我,对不对?”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又往他宽阔的胸膛挤了挤。
忽罕邪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拦腰抱起,抬头吻我:“那我不走了,好不好?”
我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乖顺地回应他,喃喃道:“好……”
他是真的累了,褪去衣服后,便半拥着我睡下,浅浅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处,似有若无地撩人。
我摸了摸小腹,微微转过头去,问身后的人:“大阏氏如何了?”
“喝醉了,睡了。”
我低低一笑:“你故意的吧?”
忽罕邪蹭了蹭我的脑袋:“谁知道这位匈奴公主酒量那么差,我娘可比她好多了。”
我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我们那么任性,明儿怎么办?”
忽罕邪收紧怀抱,显然是困极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我恼了,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什么明天再说,大妃自然不会为难你,那我呢?如今他们匈奴可是人多势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去,到别处去!”我推开他,起身往里挪,翻过身不看他。
忽罕邪又把我捞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让我动,下巴架在我的脑袋上,嘟囔道:“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