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匈奴的那个孩子竟然来找我了。他端着新鲜的rǔ茶来到我的帐子里,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姜夫人。”
我艰难地朝他笑了笑:“秩颉(zhi4xie2)怎么来了?”
秩颉在我面前放下rǔ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真是傻了,这孩子哪懂汉话,便改了月氏语同他说道:“你自己做的?”
“姐姐做的,说送来给您尝尝。”
“桑歌?”
“姐姐说姜夫人伤心,让我多来陪陪您。”
我长叹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替我多谢你姐姐。”
秩颉将rǔ茶往我面前推了推:“姜夫人您尝尝。”
果真还是女人了解女人,这孩子来我帐子里走了一遭,我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不悦,并不愿意去理睬忽罕邪。
他本也来过几次,可见我不想见他,便也识相地不来烦我。不知是桑歌还是阿雅对他说了什么,他今日竟是掐准了时间趁我要睡觉时来的。
曹芦一看如此,连忙退出帐子,只留下我们二人。
我不说话,自顾自地背对着他解衣裳。他也没喊我,就在我身后脱衣服打算睡觉。我咬着牙,膝行到榻的另一侧,将枕头和被褥都扔了下去,转头也不理他就自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忽罕邪还是没来同我说话,他竟还真的理了理被褥,躺在了地上。我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又起身去chuī蜡烛,帐子里一下子变暗,我的眼睛还没能适应,往回走时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小心。”他扶了我一把。
暮秋的夜里总是有些冷的,可他的手却是很温暖。我瘪着嘴,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自己摸上了chuáng。
月光照在帐顶,我望着那一束白光出神,怎么也睡不着。忽然身侧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被子被掀开,一个人钻了进来。
我有点想哭,却忍不住跟他闹脾气,挪了挪身子想远离他。
忽罕邪一把把我拉回去圈在怀里,温热的气息chuī在我耳边:“瑉君,你手好冷。”
我咬着嘴里的肉,委屈地哭了出来,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瑉君,你还生我的气?”他的手盖在我的手上,一寸寸温暖着我,“别生气了,你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