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不过这是我在齐国学得最好的一支舞了。哥哥也说我这支舞跳的最好,便选这支吧。”
忽罕邪的手僵在一处,缓缓放下。对啊,她的舞合该是让他父王看的,不是给他。忽罕邪想要离开却又挪不动步子,他悄悄地躲到帐子后面,他去过姜瑉君的帐子,对里面的构造了如指掌,哪里是chuáng榻,哪里是屏风,哪里是她的梳妆台,忽罕邪就像个流氓一样一清二楚。
他隔着帐子藏在姜瑉君的梳妆台后,看着烛火照在帐子的她的身影。忽罕邪曾去过中原,他见过中原垂柳的模样,就好似现在姜瑉君的腰肢,曼妙柔软,她手上的东西叫水袖,他也在中原见过,一挥一抛之间,有江上波涛的起伏,亦有静夜湖面的涟漪。
汉人真是与他们草原儿女不同,若他们自己是傲游苍穹的鹰鹫,那她,姜瑉君就是中原chūn天屋檐下小巧玲珑的雨燕,只要望一眼,便让人心生怜意。
忽罕邪就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夜,姜瑉君也练了整整一夜的舞。可她终究没能在单于的生辰庆典上献上自己的舞蹈。
大阏氏说姜夫人身子不适,便不用来庆典了。
姜瑉君哪有什么不适,她好得很。她知道大阏氏不喜欢她,可如今她人微言轻,大阏氏想要拿她怎样都是可以的。
还是命重要。
玉堂还为此忿忿不平,说公主练了那么久,全部白费了。
姜瑉君就笑:“我不愿做单于妃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如今形势比人qiáng。我为了齐国也要努力讨单于欢心,这舞啊是一定得练的,如今跳不成,不一定以后跳不成。”
这厢的人还在苦恼,那厢的忽罕邪却高兴了,笑着来找姜瑉君,笑得姜瑉君直接推他出门外:“七王子,你怎么又来了!”
“听说你舞没跳成?”这话在姜瑉君耳朵多半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姜瑉君白了他一眼:“你开心个什么劲?”
“你不如跳给我看,也算不枉费你一片苦心?”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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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前大阏氏说姜瑉君身子不好,单于心里记着,便要来瞧。可她根本没病啊!姜瑉君就十分识时务,为了圆大阏氏的慌,装病,病得下不来chuáng的那种,还让曹芦还一同圆谎。
单于询问了几句,又送了些东西,留下句“好生休养”便走了。
姜瑉君松了口气,老单于刚走,大阏氏的人后脚就来了。
来人神情轻蔑,笑了一声道:“大阏氏体恤姜夫人,也送来了些东西。您就再休养几日,好好养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