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已经被吓傻了,他见了鬼一样看着bào戾的季琛,双腿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打……打人了!操!打人了!”
全班同学愣的愣,尖叫的尖叫,整个教室乱成了一锅粥,只有季琛方圆两米内无人敢近身。
飞溅到脸上的鲜血把季琛烫醒了,他跨坐在一摊烂肉身上,身下的人鼻血汹涌,举着沾血的手挡在脸前,呜呜哭着求饶,“琛哥,琛哥,我不敢了.……别打了.……求你。”
季琛眨眨眼,腥臭的液体顺着睫毛往下淌,呼出的粗气像刚出炉的蒸汽一样热,脸上泛起不正常的cháo红。
身下的人还在痛苦地呻吟,一旁的高个子回过神来要拉季琛。眼前越来越模糊,汗水打湿了鬓角,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直往后栽倒下去,手里的凳子锤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季琛!”
温热的牛奶瓶在地下摔个粉碎,玻璃渣子七零八落地四处喷溅,白色的液体晕了满地。
刚一回来就看见这几乎令他心脏停跳的一幕,李泽承慌乱中踩着碎片冲了过去。
稳稳当当将人接住,李泽承把季琛打横抱起来,扫了地上的人一眼。
只一眼,矮个子从头寒到脚。
……
季琛醒来时浑身湿透了,整个人像蚕蛹一样被包在病chuáng上,冰凉的液体往血管里跑,左手冷得发僵。
他晃晃头,倒是清醒了很多,没有刚才晕,估计是退烧了。
还在想自己晕倒之前在gān嘛,外间就传来了声音。
“小同学,你这再着急走路也得看地啊。这么长一块玻璃扎进脚里,要不是我们医务室东西齐全,破伤风针哪里打得那么快。”
“谢谢老师,没事。”
李泽承的声音?他怎么了?他送我来的?季琛挣扎着做起来往外喊,声音还有些沙哑gān涩,“李泽承?”
门口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一个人,一只脚穿着球鞋,另一只缠满了绷带,虚虚地挂着鞋子。
第一次见李泽承还有这么láng狈不堪的时候,季琛想笑,却又没来由地有些心疼。
“你送我来的?谢谢。”
“不要再打架了,季琛。”李泽承挪到季琛chuáng边,倚在墙上,抱拳看着他。
“先别说这个,你这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