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全都是画。
全都是一个女人的画!
或喜或嗔或怒,生动得好像能从画里走出来!
而夜述言拿着画笔,目光温柔,仿佛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他看着虚空,拿起刚画好的一幅画,对身边说:“这幅好看,你喜欢吗?”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得到了回答,道:“当然不及你万分之一。”
可他身边,明明没有人!!
他拿起一个磨损得很厉害的布包,放在唇边温柔的吻了吻。
夜念心脏砰砰跳着,他可能窥探到了极大的秘密,就在这时,男人狭长的眸一转,直直看向门边。
夜念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死死捂住嘴,飞快地跑开了。
从此以后,他便安分守己,不再有任何别的心思。
夜述言也没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在夜念二十岁那年,将手头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夜念,自此深居简出。
就是夜念,见夜述言见得也少了。
一直到夜述言六十岁生日那天。
夜述言鬓间已有白发,十二点一过,便进入了房间里。
房间里都是梨花的味道。
夜述言缓缓坐上梨久送的轮椅上,手边放着最原始版本的全息连接器。
是梨久送的那一个。
他缓缓贴上太阳穴,眼前的景象猛然变幻。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艳骨》。
夜述言嘴角高高扬起,笑意释然,他终于六十岁了啊……
他用力捏紧了此前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戒指,一大一小,紧挨在一起。
他有乖乖活到六十岁,下辈子……还能见你吗?
夜述言缓缓闭上眼,面容安详地进入全息电影,渐渐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