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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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受挫让谢朗很灰心,甚至想不管郑江了,可是他到底没办法放下。
他为这件事情挂心了好些天,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工作时还好,工作一结束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担心郑江。
打chūn之后,之青突然发了一场高烧,吃了药也不退,谢朗把之丹jiāo给陈佳带几天,然后带之青去儿童医院看病。
他一个男人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看医生,处处都有不便,不像人家的夫妻两个加上祖父母一同上阵,他辗转数日便有了捉襟见肘之感。
不过小孩子总是免不了会发烧,烧过一场好起来之后,之青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活泼、爱笑,谢朗给她刷牙的时候,手指摸到她的牙齿也扎得更结实了。
谢朗又想到郑江,想他在阑灺的包间里,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便觉得心酸又心疼,难受得要命。
这个人怎么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呢?他原本以为过去的都过去了,可现在才发现,一点都没过去。
那些混合着甜蜜和酸楚的复杂情愫,经过了时间的发酵反而变得更加qiáng烈,更多了些难以言明的东西。
他竟开始对跟郑江有关的一切患得患失起来,反复思量,反复回想,斤斤计较,耿耿于怀。
那感觉就像郑江默不作声地在他心里面种了一棵树,而一棵树——无论种在哪里——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藏起来的,它的每条根都深入血肉里,每片叶都随他心跳而晃动。
阑灺在每周末的晚上都有个特别的小小仪式,当晚如果有大人物来会所,男女公关们就会从侧面的礼宾处依次有秩序地鱼贯而出,进入会所大厅,分列在入口两侧迎接客人。
男公关相貌都不差,衣着发型又经过了着意准备,伴着灯光和音乐出场的时候,堪比男模走秀现场,让人大饱眼福。
谢朗就在这天晚上来到了阑灺,他抱着之青,牵着之丹,在大厅休息处的镂空屏风后面静静伫立,远远看到了郑江。
郑江也看到了他们,他愣了片刻,转身从行列中离开,绕了个圈子转到谢朗所在的角落,有些慌乱地站在他们面前。
他穿一身燕尾服,显得高大而挺拔,头发用发胶抓过,露出gān净的额头和眉眼,浓烈而俊丽,甚至十分钟前帮客人泊车时戴的白手套都没摘掉。
之丹呆呆地辨识了好几秒才认出了他,惊喜地喊道:“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