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又说,“你这裤子不能这么蹲着,会弄得膝盖那里凸起来。”
谢朗说,“我要跟你贴贴。”
郑江听不明白他说什么,这不都已经贴着了吗?还要怎么贴?
下午他跟着郑江一块儿去对方住的地方,是阑灺给员工租的一个宿舍,谢朗非要给郑江整理房间,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郑江的那房间虽然窄小得转不过身,但依旧很gān净。
谢朗转了一圈,最后只在chuáng头发现两团擤鼻涕的卫生纸,他就伸手把那两个纸球拿起来,鼻涕纸有点cháo乎乎的,谢朗并没嫌弃,郑江却惊喊起来,近乎恳求:“别碰啊。”
谢朗去把垃圾扔了,洗了洗手,回来侧着身坐到了郑江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郑江脸还红着,谢朗感到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柔情,忍不住笑道,“傻子,我亲亲你行吗?”
郑江几乎是撞击似的亲了他一下,谢朗更用力地搂住他,笑眯眯地在他下巴上连亲了几口,觉得非常过瘾,如炎炎夏日痛饮雪碧,寒冬里靠紧火炉。
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似乎很是不同寻常,不像是平日的谢朗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但谢朗此刻却不加考虑地、自然而然地这样做了。
郑江给他蹭得胯下竖起一杆枪,隔着裤子十分凶悍地顶住他,谢朗闷声直笑,郑江把他往前抱了抱,虽然不太舒服,也不舍得让他下去。
“我本来要扔的,早起忘了。”
“这有什么的?”谢朗说,“你别这么敏感。”
或许爱情的构成要素里总是混杂着一些怜惜和一些敬畏,很矛盾地,就如同陷入爱情的人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一点卑微,又有一点自矜。
但爱情的主要成分仍然应该是平等的恋慕,在同一高度的彼此凝视,即便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两颗心也不觉得bī仄,就如同此刻一般。
谢朗说,“等你七老八十了,说不定我还得给你端屎端尿呢。”
郑江哎呦了一声,仿佛没想到这一茬,过了会儿才说,“肯定是我给你端。”
谢朗捶了他肩膀一下,“你咒我?我身体好着呢。”
郑江笑着把他搂住了,不许他再乱动。
“你听我心跳,”谢朗勾着脖子,把脸埋在郑江衣领里,声音闷闷地说,“我啊,十七八九,二十啷当岁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郑江问,“怎么样?”
谢朗道,“你自己听,我不说。”
50.
人类的决心是一种时有时无的东西,谢朗这会儿就比较想给自己上上分,加速他跟郑江的进程。
他离开的时候,郑江出来送他。
下了楼站在路边,时间还不晚,天气也好,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两个人身上,路边树梢上鸟儿叽叽喳喳叫着,抬头却看不见踪影。
可知chūn天果然来了,看不见摸不着却处处是chūn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