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房顶的结弦眉头一挑,也喝道:“松本重九?”
运气真好!
lucky!
两人同呼好运,解决彼此,都将为今夜的战局划上完美句号。
“杀!”
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苦主松本重九怨念近乎形成实质,要把这两个月来的屈辱一同还给结弦!
锋利的十字纹枪当头扎去,又快又急,比苇名七本枪还快上一线,结弦瞳孔微缩,不亏为万人主将,这水平距离鬼刑部也相去不远,但——
在我面前,安心受苦吧!
铛!
火花明灭,吹雪极为准确的架住了枪头,而结弦蹲下身体,后脚一踏,刀锋顺着枪杆滑向武士胸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到火花都未能熄灭。
好快!
早就听闻‘人斩’快剑,如今直面才知道所言不虚,确实快到极致,眼球锁定都已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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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条件反射一般,松本重九放开了枪杆,仅左手握住枪尾,而右手摸上腰间刀柄,一手压枪,一手拔刀!
唰——铛!!
第二朵火花绽放开来,原来是结弦将刀锋上挑,转攻为守,他像是有些意外,但身体却未慢上半。
挑起长枪与太刀,胯步转身,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借着这股力量,另一把刀锋从腰间抽出。
双重拔刀术!
散发着古怪黑烟的刀锋贴着腰部斩来,两柄武器皆被挑开,松本重九只得后退,但听‘哗啦’声响,铁条捆扎而成的胸甲竟然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这黑白刀光竟然削铁如泥!?
武士眼中闪烁着惊骇,好在胸甲也抵挡片刻,入肉不到半寸,他还在后退,面目狰狞,竟直接丢弃了刀枪。
时间流速缓慢下来,他看到结弦踏出右脚,将横斩而过的黑刀变为竖劈,自己的后跳根本躲不开攻击范围。
所以——
抛去刀枪,他从腰间摸出了另外两样物件,那是造型精美的南蛮手铳,火门已然扳开,而手枪瞄准的速度可比用刀砍人快上几分,就当不死斩举到高出之时,枪口已对准结弦的脸部和胸口。
去死吧!
重重扣下扳机,火光喷溅中照耀出一张含笑的脸庞,让松本重九的大脑飞速运转。
等等,他在笑?超乎常理的表现尚未想出结果,模模糊糊的弹丸搅动空气,直到一柄刀刃出现在它们行进的路上。
砰砰……叮!
两朵火花绽放,时间瞬间回到了正常状态,铅弹不知被弹飞到何处,而刀锋已重重劈下!
哗啦!
伴随着肌肉被切割、骨骼被砸碎的声响,‘开门’从肩部砍入,切开甲胄一路延伸到左腹,雄壮的武将瞬间短了一截,眨巴着眼睛觉得自己在往下坠。
“你有两把枪……”结弦翻转刀锋,对着被斩成两断的身体上撩,一颗还在茫然的头颅飞起,又被结弦紧紧抓在手里,见其身后,紫服少女正轻震刀锋,剑刃上有两个轻微印记。
“而我,却有两个人啊!”
松本重九已然听不到了,但四周的武士却能见到,他们挨了一阵排枪,刚好与苇名人斩在一起,还未把家乡技艺发挥出来,主将就被别人斩了!
而砍翻主将的那位少年正举着头颅,环视众人。
“松本重九已被我讨取!汝等谁来受死!!!”
“我来杀你!!”
众武士还没回过神来,又见少年旁边冲出一人,正是松本重九的副将,同为德川家臣当然反应迅速。
高举太刀的武士发出野兽般嚎叫向剑士冲去,结弦却看到没看,将头颅扔上天空,双手举刀跳步而去。
一文字!
狮子搏兔当用尽全力,结弦不顾血战一晚的体力缺失,以最强的斩击应对!
只见黑白刀光划过夜空,‘哗啦’一声,将冲来的武士连人带刀斩成两断,而他一震刀刃,举起右手,松本重九的头颅刚好落在掌心之中。
分毫不差!
嘶.……
战场立刻呈现出诡异的寂静,又是一回合斩杀,这是人是鬼?
神秘就是最强的实力体现,当冷冽的剑客侧头看来,本想讨教的武士统统打起退堂鼓,自家流派实力虽强,但还在人类范畴啊!
趁着众武士发愣的时候,苇名众挺着刀枪冲了上去,今夜的战法就是如此简单,先由结弦斩将震慑,再让他们趁机掩杀,立马就可以把敌军士气‘打白’。
屡试不爽,内府精锐正是在逃亡之时稀里糊涂的丧命。
“差不多了。”结弦见这些精锐武士也陷入崩溃边缘,正准备压上最后一棵稻草,却见胸前忽然扬起一只手来。
永真已皱起双眉。
“我来试试?”
一声平淡而柔和的声音同时响起,明明音量不大,却能将满场的厮杀声、惨叫声压住。
结弦心头一凛,立刻向前看去,只见漆黑的小巷尽头出现了个细长人影。
纷乱的战场瞬间无影无踪,结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者身上,只见人影不疾不徐的慢慢走来,仿佛也没有见到杀戮的战场。
少顷,地面的余火照耀出来者具体模样,他身穿格格不入的棕色剑道服,腰佩两把太刀,身体笔挺,跨步之时若有韵律,不经意间就踏出十米,这时候结弦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那是一张消瘦、严肃而又平平无奇的面庞,不过漆黑的双眸如剑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宛如能刺破灵魂让人从心底涌出战栗的恐惧,而同样的目光,结弦只在苇名一心的脸上见过。
高手。
无需多言,战意已然自动沸腾,迎上去的步伐连永真都拉不住。
忘却疲惫,忘却战场,剑客的幸福就是要碰到对手,结弦从人潮中挤过,郑重的报上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