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更加谈不上是什么“唯一的”“特别的”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都敢来问问题了。他们越发觉得,其实梁唯远的高冷不可接近只是发自脸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他每次给人讲题前都会不经意地皱皱眉,但大家觉得那只是他在思考而已,只有自言自语君对此持不同意见:“梁、梁唯远,你为什么给我们讲题的时候都皱一下眉,给唐浅讲题的时候就不会?”
这个问题让唐浅又开始出现些微的心律不齐现象,在她担心自己会不会心跳加快直至衰竭而亡的时候,梁唯远一句冷冰冰的话冷却了她的心跳让她重拾了健康。
“你从侧面看,也能看得到我眉心皱没皱的话,你以后真的不用再读书了,靠走穴表演视线能够转弯就可以让你走上人生巅峰的。”唐浅第一次知道梁唯远的嘴巴可以这么毒。以后再问题的时候,她悄悄留意了一下,梁唯远果然对着她也是皱了一下眉的。
她放心了——直接把心放下到百丈崖底去了。她不再做什么花季少女梦胡思乱想,她怕自己真的哪天会因为心律不齐得上心脏病。
她没事儿的时候依然会给自言自语君讲笑话,每次自言自语君都会笑得快要断气似的。可是梁唯远就从来不笑,甚至有时好像觉得他们很无聊,她讲过一个笑话后,他会“腾”地起身出去上厕所。
唐浅觉得很挫败,她真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打动这位麻木学霸。
4
整个高一高二,唐浅一直坐在梁唯远的前位。升上高三以后,班主任脑洞大开有了点不太人道的新想法。她认为关键时期已经到了,是时候采取措施重点培育成绩好的同学们了——她打算每次月考结束后,都按成绩排名重新调座位,保证学习好的同学都挨着,便于互相攀比促进。
听到这个消息,唐浅心尖一个小痛。她是真的不想和梁唯远分开坐,两年下来,她觉得她和梁唯远已经培养出深厚的同窗情谊了。这两年里,梁唯远对她说过的话比对任何同学说得都多都富感情色彩,虽然通常都是些惊疑语气,比如“你初中英语在是蓝翔挖掘机进修班学来的吗?”“你打算把英语音标和汉语拼音混着用一辈子吗?”“你的英语成绩总这么han掺你是想证明你比别人爱国吗?”。
尽管梁唯远的嘴巴真的很毒,可她还是想一直坐在他前位上。然而她默默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成绩,如果不算英语,她倒也能勉强一拼还挨着梁唯远;可是加上英语之后,她将毫无悬念地势必要被一等成绩军团抛弃到二等地带去。焦灼的情绪维持了一个月,一个月里唐浅背单词语法背得几乎把书都快要吃了,可尽管如此努力,拿出模拟卷纸答题时她还是一脑门子问号。
考试前一天,唐浅焦虑得简直坐立不安。梁唯远的同桌自言自语君打趣她:“唐浅你这么不希望被调座位是不是因为你看上我了啊?”唐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自言自语君继续自顾自说:“其实我倒有个办法,一是考试时你借鉴一下周围同学的答题卡,二是周围要没有能抄的学霸你就干脆提前找个英语成绩好的,拜托他把答案写成小抄,等考一半的时候他先出去上趟厕所,把小抄给你丢厕所门口,你算好时间在那个人之后也去上趟厕所,然后把小抄给捡回来,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坐在我前面了。别问我是怎么想到这么惊世绝俗的好法子的,我是不会告诉你这是我以前亲身用过的!”
唐浅呵呵一声冷笑:“就算我想走你的歪门邪道,可是谁又肯中途为我上厕所呢?”
自言自语君慢慢转动脑袋看向了梁维远,唐浅张大了嘴巴:“我觉得你疯了,这不可能!”
梁唯远抬起头看着他们俩,冷冷开了口:“你们想要作弊的话,别打我的主意。”他的声音低凉得像喉咙刚被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浸润一样,唐浅觉得自己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讥嘲与不屑。她一下沮丧起来。
5
一整天唐浅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想到明天的英语考试,想到梁唯远那不屑的眼神,她真想扯截窗帘布奔去厕所哭一哭。她以为梁唯远不会再搭理她这个企图作弊的堕落分子了。可是没想到临放学前,他却在后面戳了她。